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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虎軀一顫,脊背一陣發涼,絲毫不敢動彈。
落文宇看向尚朧月的眼睛都快要驚的瞪出來了。
尚朧月的聲音如同惡魔在他耳邊低語,“王爺……我隻是開了一槍,用了一顆子彈罷了……”她刻意停頓一下,“那五堵牆就全塌了。”尚朧月稍稍拉長了一點尾音,聲音壓低些許。
聽的落文宇心裡毛骨悚然,背上冷汗直冒。
她對著落文宇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你說……我要是在你的頭上……”沒等尚朧月把話說完,落文宇突然猛的轉身朝著範伶的方向看去,“範伶!你還站在那裡乾什麼?營地那邊的人還等著本王!”
範伶一下就反應過來,他連連附和,“屬下一時竟忘了時間,還請王爺責罰!”
“罰自然是要罰的!但現在去營地要緊,一切等回來再說!”落文宇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沒走到雲水閣出口的時候,他的步伐還是不緊不慢的。
一到雲水閣出口,他撒腿就跑像是在逃命一樣!
範伶也跟他一樣,尚朧月拍手笑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腦海中不斷循環剛才落文宇逃跑的滑稽模樣,簡直跟他之前的形象一點也不符合。
尚朧月輕挑下眉,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她早就看落文宇不順眼了,一直擺著張臭臉,總是有事沒事的找她麻煩,說話尖酸刻薄,他就是個小男人。
今天算是好好的出了口氣了,也不能總憋屈著自己。
尚朧月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住了,她似乎遺漏了什麼………視線看向一側時倒在地上的蘇諾兒出現在她的眼中。
“呀!我怎麼把諾兒給忘了!”她慌忙跑到蘇諾兒的身旁,在確認她隻是昏過去後尚朧月懸著的心也掉下了。
她將蘇諾兒抱進房間替她蓋好被套後尚朧月返回了庭院中,她躺在睡椅上伸個懶腰,哈欠隨之而來,沒過多久她就進入了夢鄉。
睡著的時候尚朧月的嘴角都帶著笑容,可見她今天的心情是有多好。
微風輕拂過她的臉頰,像是在輕柔估摸般,暖陽灑在她的身上,如此舒適的天氣讓她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間放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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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文宇快步走回書房,範伶也跟著他一起。
書房的門被落文宇用力一關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落文宇一拳砸在書桌上,當他把手挪開的時候桌上赫然出現一個凹陷。
他本來是要去羞辱尚朧月的,這下好了,反倒是尚朧月將她狠狠的羞辱了一遍!
落文宇覺得自己顏麵掃儘!那抹強烈的恥辱感讓他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心中的悶火堵在胸口處,上不去下不來很難受。
他現在就想要把這團窩火給發泄出去。
範伶一直沒有開口說話,他很了解落文宇的性格,一般這個時候不說話是最好的,如果開口了很容易被他當作出氣筒。
“她手裡拿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落文宇突然抬高了嗓音,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範伶說。
就在範伶猶豫要不要開口回答時,耳邊傳來了落文宇的咆哮聲,“範伶!本王讓你派人監視她的一舉一動,之前也派你去調查過她,為什麼就沒有把她手中的那個武器調查出來?!”他咆哮的模樣如同發怒的雄獅,頭發都要豎起了。
範伶立馬跪下,“是屬下辦事不力,還請王爺責罰!”能聽的出他的聲音透著緊張和壓迫。
“責罰?”落文宇的冷笑聲似乎是從鼻腔中發出的一樣,“她今日如此羞辱本王,讓她得意的都快要騎在本王的頭上了!”
“她讓本王顏麵儘失!範伶你有脫不開的責任!”落文宇衝著範伶怒吼。
範伶連連向他道歉,他也沒有辯解什麼,確實是他沒有調查出尚朧月的手中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武器,確實是他的失職。
落文宇劈頭蓋臉的足足罵了範伶一個時辰,期間從這裡路過的下人們全都清楚的聽見書房中傳出的怒吼聲,誰都不敢在那裡多做停留,都是快速離開。
罵了這麼長時間落文宇的喉嚨乾澀的生疼,連連喝了幾壺水才緩和過來。
落文宇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範伶,“行了,你且出去,有事本王會叫你。”
範伶,“是!”當他站起身的時候,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他的腳是沒有知覺的,而後開始發麻,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書房。
他靠在書房的門上,長舒口氣,臉上參雜著幾分疲憊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