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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哀嚎聲不斷從深井中傳出,它已經完全喪失了辨彆方向的能力,還未與對方交手,自己就要把自己撞死了!
尚朧月眉頭輕挑,嘴角不厚道的笑越發明顯,“收。”話音剛落,井中的金光頓時就消散了。
隻是井中的碰撞聲依舊持續不斷,那東西的視線一時半會兒還恢複不了。
尚朧月也不著急,她巡視了一遍整個院子,除了眼前的這口井之外她並未發現有可疑之處。
在她回頭之時正好一個黑影從井中“嗖”的一下竄了出來。
它落地的時候身子還有些搖搖晃晃,瞧著它如此狼狽的模樣,尚朧月不禁感歎道,“好歹也是大凶級彆,怎麼幾張靈符就讓你成了如此模樣?”
“幾張?”那東西在聽完她的話後額頭的青筋緊繃,眼裡似燃燒著熊熊烈焰般,“你那是幾張?!那他媽的上千張靈符你跟我說幾張?!”
籠罩著月光的烏雲被一陣風悄然吹散,清冷的月光映照在那邪物的身上,那張扭曲的、邪惡的臉呈現在尚朧月的眼中。
尚朧月的目光愣了幾分,那是一張讓人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麵容……
它的臉上滿是血跡和腫塊,額頭鼓起的大包像是掛了個腫瘤在頭上,眼圈周圍猩紅,瞳孔布滿的血絲似乎隨時都會破裂。
它沒有嘴唇,兩排牙齒完整的暴露在外,一覽無餘。
嘴裡不斷有血液流出,兩排牙齒鋒利無比,仿佛能撕碎一切。
即便是現在鼻青臉腫的模樣,它給人的恐懼感也沒有消弱很多。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邪物的咆哮聲在這寂靜的夜晚回蕩開來。
尚朧月並不想跟它廢話,隨即一個箭步就衝上前去。
麵對尚朧月突然的進攻,邪物明顯有些不知所措,尚朧月完全不給它喘息的機會,她現在隻想速戰速決,方才鬨出的響動怕是早已驚動了巡邏修士。
她得儘快處理掉眼前東西,然後離開。
凝霜劍在她手中華麗一轉,她縱身一躍而起,那邪物反應也迅速,它猛地轉身,正好抓住了她的空隙!
鋒利的爪子衝刺向前,一擊便刺穿了眼前的人的身體。
它正要得意之時,那個被它刺穿的人,“嘭”的一聲變成了一張很薄的紙人。
“糟了!中計了!”
耳邊響起的聲音像是冰霜與冰霜之間與此相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那是凝霜劍出鞘時發出的聲響。
尚朧月手持凝霜劍不知何時出現在邪物的背後,緊接著一道如同月光般清冷的光澤劃破漆黑的夜色。
她輕盈落地,猶如一片羽毛落在雲朵上。
而她身後的邪物早已身首異處,被凝霜劍斬斷首級的邪物幾秒後便化成一道黑煙消散。
整個斬殺的過程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
院中的地麵突然猛地震動起來,尚朧月依舊穩穩的站在原地,她的目光緊鎖在不遠處的水井上。
猛烈的震動無疑是從井中傳來的,一會兒會出來什麼尚朧月的心裡多少也猜到了。
強烈的震動襲來時,一陣令人惡心的臭味也隨之而來。
濃烈的腐臭味差點讓尚朧月當場嘔出,她貼了一張淨化符在額頭,這才聞不見那刺鼻的氣味。
她微眯下眼眸,瞧見有什麼東西正從井中慢慢升起。
借著微弱的月光,尚朧月看清了從井中冒出的是什麼…………
那是一棵形狀扭曲的樹…………她發誓這是她見過最惡心的樹,雖說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但視覺衝擊還是抵擋不住。
一棵掛滿屍體的參天巨樹展就這樣暴露在院中,在黑夜中那些屍體的形態千奇百怪,臉上無不是驚恐之色。
黑色的粘稠血液不斷的向下低落,才一會兒的功夫地麵上就染上了一層粘稠的血液。
大凶級彆的妖邪口味一向如此變態,之前在院子裡並未尋找到它儲藏“糧食”的地方,剩下的一種可能便是在井下。
邪物死了,它壓製住怨氣的力量也就消失了,井中累積的怨氣得到釋放這才將眼前的大樹給衝了起來。
尚朧月可不想在外麵逗留,她瞬移到了房間中,床上的一家三口也逐漸清醒。
第一個睜開眼睛的是小孩的父親,他看見眼前站著的尚朧月時神色充滿恐懼,眼神驚慌失措,“你……你什麼時候才會放過我們一家三口?”他的聲音因恐懼而顫抖,眼睛甚至不敢直視尚朧月。
看來他時把她當成那個邪物了。
尚朧月清了清嗓子,“一直壓迫著你們的邪物已經被我除掉了,一會兒會有修士來善後。”
“你們將所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他們便可。”
“你說…你說什麼?!”男人猛地從床上起身,眼裡的激動頓時溢出,心跳隨之快速跳動,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在這一瞬,就要徹底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