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文宇一下就慌了,他趕忙解釋道:“朧月,他胡說的。”
“你可不要聽他的。”
尚朧月冷哼一聲:“你想去看就去看唄。”
“也是………家花哪有野花好。”
“王爺愛怎麼樣怎麼樣。”
落文宇伸手摟住尚朧月:“那些胭脂俗粉怎麼能和你相比?”
“你莫要聽落文軒胡說。”
尚朧月伸手推開了落文宇的手,然後對著他露出一個便也沒有在理會落文宇了。
落文宇轉頭又瞪了一眼落文軒。
落文軒作勢又要去找尚朧月告狀,落文宇就慌了起來。
落文軒看見自己哥哥那麼慌張的樣子,他笑了笑,並未跟尚朧月說什麼。
落文宇現在已經在心中給落文軒記了一筆。
臭小子……這麼坑你哥,之後有你好受的!
落文軒對著落文軒得意一笑,落文宇見他那前奏的樣子,他真的恨不得現在就上前給他兩巴掌。
沒一會兒的功夫樓下就響起了歡呼聲。
處於好奇,尚朧月就將暗窗給推開了。
落文宇雖然也很好奇下麵在歡呼什麼,但因為尚朧月現在還在氣頭上,他也沒敢去看一眼。
落文軒看著他哥吃癟的模樣,又在一旁偷偷的笑著。
樓下歡呼是因為雪月樓的招牌舞姬來了。
眾人都在高喊著拿舞姬的名字。
眾人:“瓏伊伊!瓏伊伊!”
尚朧月看著大家那激動的反應程度:“沒想到這個瓏伊伊的人氣還這麼的高。”
“怕是來這裡吃飯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來看這舞姬瓏伊伊的吧。”
她也很好奇這個瓏伊伊究竟是有多美,才會讓這麼多人瘋狂的追捧她。
尚朧月轉頭看向落文宇,落文宇倒是守規矩,他就一直看著桌上,也並未因為下麵的吵鬨聲而去看那邊。
尚朧月打趣道:“王爺怎麼不看看?你就不好奇他們為什麼會這麼吵鬨嗎?”
落文宇吞咽了下:“他們喜歡,我不喜歡。”
“我覺得沒什麼好看的。”
尚朧月:“王爺真這麼覺得?”
落文宇:“自然是真的!我從沒有騙過你。”
“也不會騙你。”
說完落文宇又向尚朧月靠近了一些:“朧月,方才的事情,你就不要在生氣了。”
“況且,我什麼也沒有說,是那店小二說的。”
尚朧月看著落文宇這樣子,她這才點點頭:“你這麼一說也是。”
很快尚朧月和落文宇兩人就又和好了。
尚朧月:“王爺,我看他們都那麼的激動,弄的我也很好奇這瓏伊伊到底是長什麼模樣了。”
落文宇:“一會兒等她出來,你便知道了。”
尚朧月湊到暗窗哪裡,目不轉睛的盯著一會兒舞姬會出來的地方。
落文軒也在一旁看著,就落文宇一個人不敢看向那暗窗的位置。
他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尚朧月,他可不想在惹她生氣了。
尚朧月正看的聚精會神,忽然六段紅綢從天而降,那舞姬也在其中。
尚朧月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被那舞姬的容顏給吸引住了。
尚朧月看的眼睛都有些瞪大了:“當真是美人啊!”
一旁的落文軒卻不為所動,不過那舞姬卻是長得是要比一般人好看的多,但她和尚月兒比,尚月兒依舊是他心中最美的。
是無法替代的。
那瓏伊伊宛若天上的仙女下凡,身姿輕盈,順著絲綢緩緩落下。
接著優美的樂器聲音響起。
瓏伊伊對著大家淺淺一笑後,她開始跳起了舞蹈。
緊接著有一個身影緩緩走出,那女子一開口,大家就被她的歌聲給迷住了。
這歌姬的聲音搭配上這瓏伊伊的舞蹈,這兩人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一時間大家都覺得自己手中的飯菜都不香了。
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宋元兒和瓏伊伊。
就臉尚朧月都看呆了。
待她們一曲結束後,眾人都還沉醉其中,仿佛她們還在歌舞般。
讓人沉醉不醒。
尚朧月不禁感歎道:“蛾眉對歌舞涼伊,舞身還逐歌聲齊。”
“卷花萬段忽進酒,斬高蝴蝶飛來低。”
落文軒被尚朧月的話吸引了:“嫂子,沒想到……你竟然還會作詩?”
尚朧月:“小意思嘍。”
實際上這也不是她即興發揮的,而是她原本的那個世界裡的詩人的詩句。
落文軒:“嫂子,我真的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尚朧月笑了笑,她對著窗外道:“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翩如蘭苕翠,宛如遊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紵。”
“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
“低回蓮破浪,淩亂雪縈風。”
話音剛落便迎來了眾人的叫好。
有人大聲道:“好詩!好詩啊!”
“這位姑娘,真是出口成章啊!”
舞台上的瓏伊伊和宋元兒也都被尚朧月吸引去了視線。
尚朧月隻是淡淡一笑,也並未說什麼。
因為尚朧月的詩句,讓本就火熱的場子變得更加的熱烈了。
宋元兒和瓏伊伊一曲一舞的連著三場。
當最後一曲結束後,瓏伊伊開口道:“今日還是按照我們的老規矩。”
“今日消費過四百兩白銀的客人將參與我們的抽搖,若是抽中哪一家,那我們便去對應的客人哪裡單獨演奏。”
眾人紛紛道:“好!好!”
尚朧月關上了暗窗,她看著桌上這一大桌被他們吃的乾乾淨淨的盤子。
尚朧月:“咱們這不會超過四百兩白銀了吧?”
落文軒:“肯定是超過了,嫂子你還點了那麼多好酒,光那些酒就夠貴的了。”
尚朧月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有種預感::“那個………我怎麼感覺那抽搖會抽到我們啊?”
落文軒:“不會吧?我看看,這裡基本上的消費都是在四百兩白銀。”
“這麼多人,抽中我們的概率都被拉的很低了,應該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抽到我們。”
尚朧月:“我一向預感比較好,要不然我們還是離開吧。”
“反正都吃完飯了。”
落文軒和落文宇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同意了尚朧月的話。
但當他起身要走的時候,樓下的舞台上卻響起了一個聲音:“二樓岩嶺廂房的客人,中了今日的抽搖。”
那些沒中的人聽見不是自己中了之後,一個個垂頭喪氣的。
眾人:“唉………又沒中……什麼時候才能抽中我啊!”
尚朧月:“………………”
落文宇:“………………”
落文軒:“………………”
三人沉默了片刻後,還是尚朧月率先開口打破了房間的沉默。
尚朧月看向落文軒和落文宇:“這……岩嶺廂房……說的就是我們吧……”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我的預感一向都是很準的。”
落文軒是著實沒有想到,真的會抽到他們。
他不禁道:“嫂子,你這預感,是真的準。”
尚朧月:“看完再走?”
落文軒:“反正也不虧,看看也可以。”
“咱們畢竟消費了這麼多,不看一下也有些可惜了。”
尚朧月:“落文軒,你是懂安慰人的。”
落文宇:“要看你們看,我反正不看。”
尚朧月:“你也可以看啊。”
她的臉色平平平淡淡的,但她的聲音卻滿了攻擊性。
那感覺就好像是在威脅這落文宇說,你要是敢看一眼,你就完蛋了。
落文宇是欲哭無淚啊。
他最喜歡的就是尚朧月了,尚朧月在他的心中是無法替代的掉。
與此同時羅縣令的女兒周清妙又開始調皮了起來。
原本安靜的縣令府現在又變得吵鬨了起來。
一個丫鬟大聲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小姐她、她又逃課了!”
丫鬟的臉上被弄滿了黑乎乎的墨水,身上的也全都是墨水。
梳妝好的頭發也變得淩亂的炸開,那樣子就像是被人抓扯過頭發一般。
緊接著房間裡走出來一個老婦人,那老夫婦人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乾淨整潔的地方。
她的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成了一團,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弄成這樣的。
在陰影之下遮蓋下是一張氣的臉漲的通紅的臉,那眉頭都全都緊皺在了一起。
老婦人的一聲怒吼回蕩在整個府中,“周清妙!我教不了你了!”
“這差事我不乾了!”
說完老婦人就要走,一旁的丫鬟又急忙拉住她:“您彆走,彆走呀。”
“再給我家小姐一次機會吧。”
那老婦人根本就不聽,她直接推開丫鬟拉著她的手:“沒什麼好說的!”
“告辭!你家小姐冥頑不靈!還敢動手打我!這樣人我根本就交不了!”
“她這樣,同潑辣的悍婦有什麼區彆!”
那丫鬟一聽她這麼罵自家的小姐,她頓時就不滿意了:“你這老東西,怎麼說話的!”
“我家小姐也是你能說的?!”
那老婦人冷哼一聲:“縣令的女兒又如何?”
“若是將此事鬨到外人耳朵裡去,看看到底是誰的不是!”
丫鬟:“你!”
她一時間被那老婦人懟的啞口無言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隻能看著那老婦人氣衝衝的離開。
“可惡……這老東西!氣死我了!敢這麼說我家小姐!”
府中來往的下人全都一臉平靜,因為他們早已對這樣的狀況司空見慣了。
平均每幾日就要鬨上一回,一開始大家都很緊張,時間長了也就全都習慣了。
而且,現在的眾人,全都跳過了驚慌,是全都直奔主題的直接開始在府中尋找,周清妙。
周清妙一般都不會出府的,通常她會躲在府中,要找到她也不是很難,就是需要費上一些時間罷了。
現在整個縣令府上開始逐漸變得熱鬨起來,呼喊周清妙的聲音就沒有斷過,大家那架勢像是要將整個縣令府都翻一遍似的。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清妙,她正以一種好整以暇的姿態躺在府中最大那棵樹上。
這樹她還從來都沒有在這裡躲過,今日是第一次躲在這裡。
周清妙看著下麵的人焦急的尋找著她,她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哼,我才不要學那些,一點用處都沒有。”
“爹爹也真是的,為什麼非得讓我學這些琴棋書畫,學來沒有一點用。”
“反正我就喜歡舞刀弄槍的,打死我,我也喜歡,也不會變。”
“找吧你們,你們就慢慢找吧。”
“等你們找到我,都要到晚飯時間了。”
“反正爹爹頂多是吼我幾句,也不會怎麼樣。”
這麼一想,周清妙這下便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覺了。
在周清妙剛剛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在慢慢靠近她,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就打草驚蛇了。
當她靠近周清妙的時候,他緩緩開口:“周清妙...”冷厲的男聲在周清妙的耳邊響起。
周清妙一聽見這個聲音,她條件反射般的猛地坐了起來。
一時間周清妙的整個身子頓時變得僵硬,因為受到驚嚇的原因,她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都像是凝固住了一樣。
可惡……她怎麼把劉然之給算漏了!這小子每次都是他先找到的他……
今日這是不是也太快了些?這麼快就找到了她。
周清妙非常不想麵對眼前的事實,她怎樣都不肯睜開眼睛,周清妙以為她不睜開眼睛,就可以避免自己被帶走。
麵前的劉然之看她那樣子,他便清楚周清妙心裡打著什麼算盤了。
劉然之:“周清妙,我數到三,你要是繼續裝睡,我直接將你帶到縣令大人的麵前。”
“一、二………”
三還沒有出口,周清妙就睜開了眼睛,然後戰戰兢兢的將頭緩緩轉向劉然之那邊,周清妙看著眼前的人,她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住了。
“劉....劉大哥………”
“你.....你怎麼也在這裡呀……還真是巧呢。”
周清妙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蒙混過關,那好看的臉上擠出很僵硬的笑,眼神可憐兮兮的望著劉然之,求求他放她一馬。
劉然之看著周清妙這樣,他無奈的歎息口氣:“小姐,你自己說說這都多少次了?”
“縣令大人給你找的這些教禮儀的嬤嬤和教你學琴棋書畫的老師都被你趕走多少次了。”
周清妙眨巴著眼望著他,她不好意思的道:“就十七次……吧…”
劉然之差點被她氣的從樹上掉下去,她竟然還好意思說出來。
劉然之被周清妙氣的一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劉然之從周清妙那雙智慧的雙眸中看得出她是真的在認真的告訴他,實話。
周清妙看看著劉然之一直都沒有說話,她這心裡也就慌了起來:“劉…劉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
“難道是我哪裡說錯了嗎?”
劉然之看著周清妙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你也知道你自己趕走了這麼多次的人。”
“而且你每次趕走她們就算了,你還要捉弄人家,今天甚至跟那老婦人大打出手,你說說你………”
周清妙沒讓劉然之把話說完,她便打斷道:“劉大哥……停停停!你…你彆說了……”
劉然之:“你還知道不好意思了?”
周清妙:“哎呀……”
周清妙拉住劉然之的衣袖,委屈巴巴的眼神望著劉然之,“劉大哥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我可不想現在就被我爹罵……”
劉然之推開了周清妙的手:“少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你爹。”
劉然之雖是這樣說的,但他也並未真的現在就拉著周清妙去她爹哪裡去。
劉然之方才眼裡的淩厲都柔和了幾分,他果然是最吃周清妙這一套的。
劉然之的話嚇得周清妙都愣住了,然後周清妙以為劉然之真的要帶他去見她爹爹,周清妙的眼圈立馬染上了微紅,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著轉轉。
劉然之到底還是心疼他家小姐的,周清妙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哪裡會不心疼她。
見周清妙一副要哭的樣子,劉然之歎息口氣,而後他俯身揉了揉周清妙的頭:“你現在可知錯了?”
劉然之的語氣明顯比之前溫柔了許多。
周清妙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哽咽的道:“嗯……劉大哥……我知道錯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現在把我交給我爹呀?”
劉然之:“那你說說,你錯在哪裡了?”
“我不該不該捉弄老師....不該趕走她們,今日也不該跟她打起來。”
劉然之聽見周清妙能這麼說,他臉上也露出了欣慰之色。
沒想到今日周清妙的認錯態度這麼好,劉然之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劉然之:“小姐,你就這麼不想上課嗎?你到底是不喜歡哪裡?”
周清妙想都沒有想她直接就道:“她們教的那些我根本就不喜歡。”
“而且,她們一教,我也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