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嶽收回視線後重新走到了書桌前。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秦訣用法術搖了搖金色的搖鈴。
顧婉晴瞬間被搖鈴的聲音猛地從夢境中拉了出來。
她茫然的坐起身來,視線在看見懸浮在半空的搖鈴時,她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被心魔蠱惑後,所以必須要用金鈴來喚醒她,而且隻能是第二日的早上。
而後顧婉晴看向不遠處的秦訣,她正要開口,隨後卻感到了有些不對勁。
她眼眸一緊,這、這裡根本就不是她的房間!
墨離嶽在這裡就說明……這裡是他的房間。
墨離嶽:“…………”
下一秒她快速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在發現自己的衣服還是和昨天一樣的時候,她懸著的心才掉了下來。
顧婉晴快速穿好鞋子走到他麵前神色有些慌張的道:“我、我怎麼會在你房間………”
墨離嶽放下手中的書,他笑看著顧婉晴:“昨日你被心魔侵擾,又透支了太多靈力,情況特殊。”
顧婉晴還是警惕的看著他,“你、你沒有對我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再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婉晴的臉都有些泛紅了起來。
墨離嶽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壞笑,深邃的眼眸帶著一絲蠱惑:“奇怪的事?比如?”
顧婉晴眨巴著眼:“啊?”
墨離嶽:“你舉個例。”
他這一問,把顧婉晴給問住了,她連忙道:“你就當我沒問過這個問題。”
她的臉有些泛紅,好像臉上的溫度也升高了些。
顧婉晴:“我體內的心魔不是我的,是玄穹一族初代神女的心魔。”
墨離嶽點點頭:“我知道。”
然後他伸手示意顧婉晴過來,顧婉晴聽話的坐到他旁邊。
墨離嶽伸手拉住顧婉晴的手:“我都知道。”
“而且,我還知道,你才是玄穹一族真正的神女。”
“婉晴你放心,你失去的這一切,我全都會幫你奪回。”
“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也絕對不會放過。”墨離嶽的眼裡滿是狠戾之色。
顧婉晴笑著看著秦訣:“其實,我想自己試試看,能不能搞定這一切。”
“若我實在搞不定,你在幫我如何?”
麵對顧婉晴央求的眼神,墨離嶽也隻好答應:“好。”
顧婉晴:“對了………”
墨離嶽:“你想問昨晚的仗打贏了沒有?”
顧婉晴:“嗯。”
墨離嶽伸手揉了揉宋菀寧的頭:“你放心,我三哥他們已經贏了,現在正在幫助玄穹一族處理傷員。”
顧婉晴的心裡這才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有三哥他們在肯定能贏,但是還是會擔心。”
墨離嶽:“嗯。”
他停頓了一下又到:“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若是你體內的玄穹一族初代神女的心魔不能剔除。”
“對你的身體傷害是很大的。”
“此事不能在拖下去了,我打算今日就將你的心魔除去。”
顧婉晴:“可,能接觸心魔的也隻有我,你要如何做?”
墨離嶽:“我有一個法器,名為夢月珠,用它就能與心魔相連。”
“但因為我不知道玄穹一族初代神女的事情,所以我會在心魔中過度一遍。”
“你身子虛弱,我會在最後關頭在召喚你來心境。”
“如何?”
顧婉晴點點頭:“如此一來,最是穩妥,那你務必要小心。”
顧婉晴的視線看向墨離嶽的肩膀:“你的手……”
墨離嶽笑道:“小傷,你無需擔憂。”
“閉上眼睛吧,婉晴,我要開始用夢月珠與你的記憶相連了。”
顧婉晴:“嗯。”
落文宇看到這裡,他的眉頭都緊皺了起來,這明顯和尚朧月之前大概描述的場景不相符。
難不成他和尚朧月看見的視線都是不同視角?
這個玄穹一族初代神女………看來是有些秘密在身上。
不然這個夢境也不會多次提到。
接著墨離嶽就與初代神女殘留在顧婉晴體內的心魔相連接了。
玄穹一族初代神女的記憶開始大量的湧入他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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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女出現在落文宇的麵前,看她額頭的印記,恐怕就是玄穹一族的初代神女了。
宋菀寧:“我們可是偷跑出來的,行事本來就該低調,你剛剛的行為就暴露了我的身份。”
“現在冥界的人都知道玄穹一族的神女現在就在冥界了!”
“現在都不用等大祭司他們發現我偷跑出去了,等下玄穹一族的人就會派人告訴大祭司!”
“他們一下就鎖定了我們的位置!”
洛森:“.......…”
“算了,算了,跟你說這麼多你也聽不明白。”她揉了揉漲的生疼的太陽穴,“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透露我的身份,懂了嗎?”
洛森:“懂了。”
回答完後洛森像之前一樣消失了。
宋菀寧用易容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雖說當時並沒有多少人看到她的樣貌,但以防萬一被人認出來還是小心的好。
她的易容術技藝高超,一般是不會被識破的。
宋菀寧四處張望了一番,周圍都是陌生的場景,剛剛忙著逃離,也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
她向前沒走幾步腳下的觸感忽然就變了,她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宋菀寧加重腳上的力度踩了踩,想要感覺出踩著的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他的聲音中還帶著些許克製,“你在乾什麼?”
心不在焉的宋菀寧下意識的回道,“我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你就不能低頭看一眼你踩到的是什....”
男人話還未說完,宋菀寧就打斷了他,“不能,這樣就無趣了。”
“在沒有猜出來之前,這種被未知事物“折磨”的感覺簡直拉滿了我的好奇心!”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雙眸都亮起了光澤。
男人聞言,“......”
宋菀寧:“難道你就不好奇我踩著的是什麼嗎?”
“不好奇。”
“為什麼?!”她不信他真的一點也不好奇,就算是鬼也不可能沒有好奇心。
“因為你踩著的是我的手....”
宋菀寧,“原來我踩著的是你的....你的手?!!”
她像是觸電般頓時猛地向後跳開,低下頭時就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一個容貌絕好的男子!她發誓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活二十萬年來見過容貌最好的一個,沒有之一!
與其說他的樣貌是最好的一個,不如說其他人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犯花癡的時候,宋菀寧拉回思緒後看向已經坐起身來的男人,她立馬恭敬的向男人鞠躬,“對不起,我不是....”
“道歉有用的話,我的手就能恢複?”男人抬手向她晃了晃被她踩得泛了紅的手背。
手背上破皮流血的地方醒目的刺痛著宋菀寧的眼眸,她趕忙從儲物鐲內取出一瓶膏藥,蹲下身子遞給眼前的男人,“這是百花露,可以止血,用了後不會留下傷痕。”
男人鄙夷的看著她,明顯是不相信她的話。
“你、你這是什麼眼神.....”
他沒有說話,但宋菀寧看得出對方眼裡對她的膏藥有著很明顯的嫌棄。
她做的百花膏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嫌棄過,在心中飄出的小情緒驅使下宋菀寧直接拉過他的手,把百花露塗在了他的手上。
對方身子明顯愣了下,他也沒有預料到對方竟然會這麼做。
宋菀寧邊塗邊道:“它止痛很快的,你連著塗兩天手就恢複了。”
男人正要開口,一股冰涼的感覺就傳到了手背上,痛意也隨之消失。
微風輕拂而來夾帶著一股好聞的味道,一時間令他分辨不出是她身上的香味還是這百花膏上的味道。
宋菀寧用白色的薄紗給他包紮好後順便係了個蝴蝶結:“好了。”
男人收回手,看到包紮的地方係的蝴蝶結後他把手又遞給了宋菀寧。
“怎、怎麼了?“
“幼稚....重係。”
宋菀寧微偏了下腦袋,“這明明很好看啊...哪裡幼稚了?”
男人輕挑了下眉,不緊不慢的語氣中帶著威脅的意思,“方才你說你是偷跑出....”
“你也是嗎?”她興奮的眨巴著眼看著他,宋菀寧順勢就坐在了他的身旁,“我就說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坐著,還選了這麼偏僻的一個地方,沒想到你也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你是不是也剛滿二十萬歲?”
男人被她的腦回路沉默住了。
宋菀寧又繼續道:“我叫宋菀寧,你叫什麼?”
回應他的是一片沉默,宋菀寧聳了聳肩,“好吧,不說也沒關...”
“秦訣。”
宋菀寧眉頭微鄒,“你這個人還真是有些奇怪。”她站起身來,“我得走了,那瓶百花露就送給你了。”
她剛轉身要走,左手手腕就被身後的人拉住。
秦訣“慢著。”
宋菀寧回頭:“嗯?”
秦訣站起身來:“你方才說的不錯我也是逃跑出來的。”
“不過我是冥界的人我自然是熟悉這裡的,所以很好躲藏。”
“但你是玄穹一族的人,不熟悉這裡,你確定自己走不會被抓到?”
宋菀寧一下被點醒,她拍了下手,“你說得對,那我們現在該怎辦?”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你、你怎麼還偷聽人家說話啊!”
秦訣,“嘖....”他忽然抬手在宋菀寧的額頭上輕點了一下。
瞬間她就被拉到了一個回憶中,畫麵裡是她慌慌張張的拉著洛森向這裡跑來。
這下宋菀寧才看見在他們來之前,秦訣就已經在這樹下躺著乘涼了。
等宋菀寧從那段回憶中出來後,她略帶尷尬的像秦訣笑了下。
“原、原來你一直在這裡啊....”
秦訣:“你要是再扯彆的,就自己想辦法。”
宋菀寧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秦訣眼神示意宋菀寧跟著他走。
她點了點頭,任由眼前的人拉著她向前走。
沒走幾步身前的人就停下了腳步,宋菀寧疑惑的問道:“怎麼了嗎?”
秦訣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壞笑,墨色的瞳孔泛著讓人難以察覺的狡黠,“我身邊正好缺一個機靈的侍女....如果你願意,那我就出手幫你。”
宋菀寧微眯了下眼眸,試探性的問道“那我若不願意呢?”
秦訣輕笑一聲,“那我隻好把你交給鬼兵,讓他們把你送回玄穹一族。”
見宋菀寧想要逃,秦訣淡淡道:“晚了。”
他抬起握著宋菀寧手腕的手,宋菀寧這才發現,她的手和秦訣的手被一個金色的手鐲圈在了一起。
宋菀寧怒氣衝衝的瞪向他,“你!”
秦訣卻忽然向她貼近,溫熱的觸感頓時撫上她的唇瓣,他的食指貼在她的唇上,“噓,有人來了。”
明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但從他的口中說出卻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感覺。
秦訣帶著她瞬移到了樹上,枝繁葉茂的大樹完全遮蓋住了兩人的身影,他們剛走不遠處就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隊鬼兵來到這裡巡視。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你確定他們是向這裡跑的?”
“是,屬下絕對沒有看錯。”回答的這個鬼兵正是剛才在冥界大門外駐守的鬼兵。
領頭的鬼兵:“玄穹一族的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務必在他們來之前把人給我找出來,切記萬萬不可傷到神女。”
眾鬼兵:“是!”
領頭的鬼兵:“你們幾個在附近在找找,其餘人跟我一走。”
宋菀寧的背靠在樹上,秦訣的右手撐在她的頭頂,左手捂著她的嘴巴,深邃的瞳孔帶著點點笑意,“要麼回家,要麼跟我走。”
她也沒想到冥界這麼快就把她的消息傳到了玄穹一族,要是被抓住,這次肯定會被臭罵一頓。
如果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會把她帶給鬼兵,宋菀寧憤憤地瞪著眼前的人,儘管她再不情願但現在情況特殊,她也不得不屈服。
好不容易偷跑出來,要是回去了,必定被嚴加看管,再想出來都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宋菀寧示意他鬆開捂住她嘴的手,秦訣送手後宋菀寧極其不情願的低聲道:“跟你走。”而後她又道:“你也是逃跑出來的,你又怎麼保護我不被發現?”
“既然是合作,那你就該告訴我你的計劃。”
看著她奶凶奶凶的模樣,秦訣的眼裡明顯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我隻是覺得聽他們議會很無趣,所以就偷偷“逃跑”了出來。”他還刻意的加重了逃跑兩個字。
“你竟然騙我!”
秦訣麵露無辜,“是你自己說的,我也是逃跑出來的,我想了想覺得你說得對,而且我這樣的行為也確實算得上是逃跑,有什麼不對嗎?”
宋菀寧:“強詞奪理!”
秦訣:“如實相告。”
“哼!我說不過你。”
宋菀寧現在像是一隻被氣得炸毛的小貓。
秦訣輕挑下眉,“抓緊了。”
他一把橫抱住宋菀寧就跳了下去。
沒來得及反應的宋菀寧被嚇的大叫一聲,手下意識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
秦訣穩穩落地後看著懷裡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宋菀寧,嘴角的笑意又上揚了幾分。
“膽子這麼小還敢到處亂跑。”
宋菀寧不滿的懟道:“方才隻是我大意了。”
秦訣戲謔的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他還刻意拖長了語調。
宋菀寧:“哼,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秦訣剛放下宋菀寧就見她想要逃走,“你以為那個束縛著你的法器消失了嗎?”
秦訣晃了晃手,一個金色的手鐲出現在他手腕上。
金色的手鐲中的靈力同宋菀寧手腕上的金色手鐲連接在一起,就像是有一條金色的線連接著他們。
她看著手腕上出現的金色細鐲喃喃低語,“什麼時候出現的....”
秦訣:“平時它就是一個細鐲的形狀,那金色的連接靈力線隻要不用靈力催動它,正常情況下它就不會顯現出來。”
秦訣:“走了。”他帶著宋菀寧瞬移到了幽冥殿。
宋菀寧“幽冥殿...………”
她總覺得在哪裡看過。
這幽冥殿看著好生氣派,不過它又給人一種很莊嚴的感覺,整體的調色都偏冷調,讓人覺著冷冰冰的感覺。
這大殿附近種植的冥草、冥樹都是絕世珍品,好多都是她隻能在古籍上才能看見的東西。
而且周圍都被純質的幽冥力包圍。
踏入幽冥殿時,幽冥之力撲麵而來,瞬間讓她感覺靈台一片清明的感覺。
這個幽冥殿方方麵麵都碾壓玄穹一族任何一個地方。
就算是大祭司住的地方在它麵前都是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