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冰冷的機械聲從電話那邊傳來。
孟硯舟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捏著手機過了一會兒後,他突然又笑了一聲。
然後,他轉頭給盧俊撥了個電話。
“盧總,聽說你的妻子是在律所上班?我這邊有個業務想要谘詢她一下,不知道方便嗎?”
“方便,當然方便!”盧俊立即說道,“不過桉桉她這兩天回娘家去了,孟總你著急嗎?我倒是認識她上司的電話,不如我……”
盧俊還在繼續說著,但後麵是什麼內容,孟硯舟已經聽不清楚了。
電話掛斷後,他腦海裡也隻有一個想法——任桉她又一次耍了自己。
他倒是忘了,她的純良和溫順都是裝出來的。
從前是,昨晚也是。
想著,孟硯舟忍不住又笑了出來,隻是那笑容很快又消失不見了,然後,他直接拿起手機撥了另外一個號碼,“查一下任桉現在在哪兒。”
……
泰城。
任桉是在三年前搬到這座城市的,同她父親一起。
老任早就被學校辭退了,現在每天就跟小區的一些老頭一起下棋喝酒。
但他又不屑跟那些人為伍,每天回來時都會啐上一兩口,覺得他們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可如果不跟他們一起,老任每天又無所事事。
所以這兩天任桉回來,他還挺高興的,至少每天有人陪自己說說話。
任桉也沒有告訴他自己為什麼回來,隻說自己休了年假,回來陪陪他,正好,她母親的忌日也快到了。
老任並沒有懷疑。
任桉長相清秀又乖巧,雖然前一年都在晉城住,但這短短幾天,她便跟周圍的鄰居熟稔起來,買菜回來的路上還有個阿姨拉著她詢問她結婚了沒有。
“阿姨,我結婚啦。”任桉將手上的婚戒給她看,“去年結的。”
“那太可惜了,我還想著我有個侄子,跟你很合適呢!”
“謝謝阿姨。”任桉笑著回答,發現她身邊還有個半人高的孩子時,從袋子中拿了一個蘋果送給了他。
“謝謝姐姐。”男孩子奶聲奶氣地回答。
任桉朝他笑了笑,這才提著袋子往家裡走。
他們的房子在第四層,沒有電梯。
任桉爬了幾天已經習慣了,此時提著東西連氣都不喘。
當她將門打開時,發現老任的鞋子又隨意堆在門口。
“爸,我都跟你說了好多次了,鞋子要放在櫃子裡。”
任桉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準備收拾。
“回來了?”
清冽的聲音傳來,任桉的動作也直接僵在了原地。
然後,她猛地抬起頭!
——孟硯舟正翹著二郎腿坐在她家的沙發上,微笑著看著她。
而她旁邊,是局促而困窘的老任。
任桉的瞳孔在放大了好幾倍後,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讓人查了一下。”孟硯舟微微一笑,再轉頭看向老任,“任教授過得可還好?”
“挺好……挺好。”
老任低著頭不敢看他。
孟硯舟又看向任桉,笑容更深,“任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