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程心臉容惶恐的半跪下，古典典雅的臉容上滿是恐慌，瞳孔顫抖。
駭爾給她看的資料，簡直就是觸目驚心。
她的部門是掌管新氪星在三體地球聯絡溝通通信局，而新氪星運輸過來的科技技術，多數都就用與歸零等最頂端的科技，根本就不涉及三體地球的民生經濟等等，所以她的部門和自主派管理的三體地球的民生經濟教育等等的部門基本就沒有多大的聯絡，可以說她是被自主派認為獨立超然於自主派之外的。
程心從沒有理過自主派，儘管他們把自己奉為精神領袖，很多時候，這些自主派的官員都對自己抱以尊敬的態度，由於沒有涉及到利益和規矩的逾矩，程心也並沒有過於拒絕他們的態度，有時候遇見了還能夠聊幾句，但多數是她們稱讚自己卓越的目光，對社會對他們自主派有很大的啟發貢獻等等的稱讚，崇敬話語。
對於來自彆人的讚賞，很難有人完全的拒絕，久而久之，程心也就讓他們這樣了。
對於她來說，讚就讚吧，沒有直接的利益訴求，聯係和逾矩，那就都不是問題。
但這種不拒絕，欣然接受讚賞的態度，兼並潔身自好，行事有張度，目光遠卓的她，被視為精神領袖允許自主派行事的默認。
不拒絕，就是默認。
這就是程心惶恐的原因，再加上在這份資料的背後，那一連串超過三體地球政治中心百分之七十自主派的官員，已經令她感覺到連身體都顫抖了。
這些自主派想做的，實在是太過瘋狂了。
但是更瘋狂的是，陛下還讓他們正在進行。
她在這份資料當中，還看到太陽係超過百分之七十五的人類，都是自主派的擁護者，就更令程心恐懼了。
“起來吧，我說過，我沒有怪罪於你。是他們想太多了。”駭爾微笑著說道。
這就像是你的一篇文章入選了作文解讀，那這篇文章的原本意思就已經不是你作者的了。
在駭爾看來，程心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但卻被人抬到近乎為精神信仰中心的高台上，是一種以聚人心的策劃，少不了的是後期會卸磨殺驢的把一切都指向程心。
當然，以程心作為他們的精神領袖的信仰，如果程心當初就堅決的維護，擁護皇帝的存在，不留情麵的責斥自主派，阻止自主派誕生任何想要扯皇帝下馬的想法，嚴格的更正證明皇帝所處位置的重要性和向心力，自主派就根本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你要說自主派發現到現在，程心一點問題都沒，那也沒可能，畢竟是由程心的那篇《唯能力者上的社會層次躍進報告》引起，並且程心並沒有嚴明擁護帝位的正確性和必要性，給了自主派幻想的機會，沒有能夠阻止自主派的思想。
你很難解釋得了，程心是不是有意讓自主派這樣發展的。
不過駭爾卻是知道。
程心本身就並不是一個十分果斷堅決的女人，她的一切行動，多數都是周圍的人推動著她，並且她也在裡麵思考了一下，權衡利弊，才下決定的。
所以程心沒有堅決的擁護帝位，為自己的報告作後續帝位對於文明社會的必要性講解，才是真正的她。
不過，這種真正的她，毫無意外的被自主派的人所看懂，並且所利用為精神領袖。
“陛下，您會怎樣對他們······”程心戰栗的從半跪站起，抬頭看向駭爾，臉容上殘留的惶恐和緊張令白皙古典的臉容上都滲出微微的汗水。
她此刻感覺到心中砰砰的不停跳動，那是一種心驚膽跳的驚悚。
超過百分之七十的自主派執政官員，超過百分之七十五的自主派平民，簡單的計算一下，就是有450億左右的人類，是自主派的。
整個太陽係人類也就600億左右，這是多麼觸目驚心的數目，整個人類文明，極有可能就此毀於一旦啊。
“你的丈夫是範澤吧。我可是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曾經在氪星上，協助我管理起義軍。”駭爾略帶著懷念的說道，範澤曾經在氪星對他幫助很多，幫助他統領了氪星底層人的起義軍，協助自己進行改革，後來氪星爆炸後，坎多城被布萊尼亞克6號撞成瓶子裡，存活了下來。
駭爾在當時殺死布萊尼亞克6號，把他救複活了，一直到地球，他是第一批被駭爾派來征服三體地球的氪星人，當時是少校的軍銜。
在長期駐守在三體地球中，他的軍銜也從少校升到中將，並且在三體地球中和程心相處出感情，兩人結為夫妻。
“你的丈夫，沒有說我是什麼人嗎？”駭爾微笑著，懷念著的問。
“澤他說陛下是一名偉大的人，是無人能比肩，是氪星最偉大的領導，是賦予平民希望之神，是帶來和平，平等，公平，公正的神，值得所有人為陛下犧牲的神祇，陛下的背影，是他永世追隨的信仰。”程心稍微用丈夫那崇拜到囧囧發亮的目光語氣說道。
對於自己的丈夫來說，把他帶出氪星的貧民深淵，拯救了自己的陛下，就是神明一樣的存在，賦予了他希望和未來。
自己的丈夫，願意為陛下戰死。
“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駭爾露出笑容的承認，根本無須謙虛，駭爾就是這樣完美，在氪星人眼中是值得信仰的神祇。
“對待信仰我，忠誠於我的民眾，我從不會讓他們失望，我就是他們值得為之赴死的神明。”駭爾微笑，露出的少許白齒的笑容，仿佛帶著無上君主的殘暴的說道：
“其他的，視我為暴君！”
程心忍不住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心中駭然，雙目顫抖。
她已經無法想象那慘烈的後果了。
450億的自主派啊········人類一大半的人數啊········
“準備好吧，程心，就由你來擔任主持，把他們該忠誠的皇帝———我，介紹給所有人看見。
一切始於你，也結束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