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自尊心極強的馬西米連諾一世不想回到歐洲去,自認為天賦異稟的自己,如果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絕對會被大家恥笑。
七月末。
蒙巴薩港相當繁華,因為距離的原因,當前亞洲的移民在此登陸,而歐洲的移民在達累斯薩拉姆港登陸。
馬西米連諾一世就是隨著華人移民的船隊來到蒙巴薩的,在阿拉斯加隻停留了一天,那個地方不是人待的地方。
遠東暫時沒有奧匈帝國外交辦事處1869年《中奧匈北京條約》),所以黑興根王室領地的船隻隻能將馬西米連諾一世帶到東非來。
東非可以直接聯絡奧匈帝國國內,在蒙巴薩的馬西米連諾一世立刻就找到了組織。
這裡畢竟有不少奧匈帝國移民殖民地的移民會被分配,打散定居。)讓馬西米連諾一世套到了不少情報。
得知這裡是自己未來女婿的領地後,馬西米連諾一世就不打算走了,他以身體不適為借口,不再和黑興根軍事學院的學生坐船回歐洲。
那東非殖民地政府和黑興根軍事學院特彆行動隊也不好強行安排馬西米連諾一世回去,畢竟裡是黑興根王室領地,而馬西米連諾一世又是王子殿下的嶽父,所以馬西米連諾一世就是當前東非殖民地地位最高的人。
當然單單馬西米連諾一世墨西哥皇帝的身份就沒人敢怠慢他,何況還是奧匈帝國皇室成員。
東非雖然環境比不上歐洲,開發也沒有墨西哥成熟,但是馬西米連諾一世感覺這裡還不錯。
和墨西哥一樣,東非也是熱帶地區,兩者都是高原地形為主,所以沿海的環境有些類似。
馬西米連諾一世走在蒙巴薩的碼頭,看著忙碌的工人,搬運著貨物。
他身後跟隨著黑興根軍事學院的學生,負責其安全。
從墨西哥到東非一路上的接觸,馬西米連諾一世知道了這群長相和印第安人差不多的人不是印第安人,他們甚至會一口流利的德語,和奧地利北部的語言很相似。
馬西米連諾一世當然很生氣,在墨西哥的時候,馬西米連諾一世一直以為這些人是墨西哥本地支持自己的印第安族群,但因為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不和自己交流。
結果在阿拉斯加補充補給時,當地的管理人員和這些學生用德語交流,馬西米連諾一世就知道眼前這些人不是語言不通,隻是單純不和自己交流。
在到了東非後,收到電報的恩斯特,也不好讓馬西米連諾一世立刻返回歐洲,畢竟索菲太後情緒比較激動,萬一看到這個不孝子,又是一場宮廷大戲。
所謂距離產生美,在馬西米連諾一世返回歐洲之前,就還是索菲太後眼中可憐的小兒子,還是過段時間,等雙方都打消執念了再讓他們見麵。
閒來無事的馬西米連諾一世就整天在蒙巴薩閒逛,在當皇帝前,馬西米連諾一世其實對昆蟲學比較感興趣。
在東非馬西米連諾一世想徹底回歸山林,去探險和尋找各種東非的特色昆蟲。
那東非殖民地政府肯定不能答應,馬西米連諾一世的活動範圍也被固定在蒙巴薩周圍。
“李,你們為什麼同為黃種人,你們華人就比印第安人更善解人意呢!”馬西米連諾一世感慨道。
“陛下,請容我糾正一個錯誤,我首先是一個德意誌人,並不是華人。我所接受的教育告訴我,德意誌是一個文化符號,任何從心裡接受了德意誌文化的人他就是一個德意誌人。如果以膚色和血統來劃分民族,那地處歐洲中心的德意誌民族一樣會被拆分的七零八落。”羅伊·李回答道。
“你說的對!就像奧匈帝國一樣,如果所有人都認同德意誌文化,那就不會從奧地利帝國變成如今的樣子。”馬西米連諾一世認同的說。
文化認同的作用莫過於此,地處歐洲內陸的德意誌地區是各個民族交融的地區。
像普魯士本來就不是傳統德意誌地區的國家,硬生生被勃蘭登堡拉入了德意誌地區,並最終主導了德意誌地區的政治。
奧匈帝國也是如此,在奧地利帝國時期,就不是一個純粹的德意誌國家,而奧地利隻要在和普魯士的爭奪德意誌地區主導權中取勝,那德意誌人就會立刻成為其國內的主體人口,什麼民族主義根本就是奧地利所擔心的小問題。
可惜奧地利輸掉了普奧戰爭,大德意誌帝國無法建立,國內的匈牙利等民族也就無法得到壓製。
“是啊,如果當初奧地利能夠認識到文化認同的重要性,也就不至於輸的一塌塗地。”
馬西米連諾一世看著蒙巴薩相互合作,共同生活,一片融洽的奧匈帝國和華人移民說道。
離開了墨西哥,馬西米連諾一世仿佛又找到了當年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日子。
在墨西哥執政,每天都是勾心鬥角,天天和保守派,共和派爭吵。而叛軍每天節節勝利,己方則是天怒人怨的對象,一丁點好消息馬西米連諾一世都聽不到。
“恩斯特做的很不錯,他給了所有人活下去的動力,雖然東非不是很富裕,但比墨西哥要公平的多。”馬西米連諾一世說道。
“校長,對移民的要求很嚴格,雖然移民的文化水平普遍較低,但是沒有亂七八糟思想的影響,這些移民的心中十分樸素,他們隻要能夠有一個不錯的生存條件,其實對政治沒有太多興趣。”羅伊·李說道。
“是啊!墨西哥這一點就很不好,各種思想在墨西哥紮根,美國人的,法國人的,共和派的,君主派的……沒有人老老實實的坐在談判桌上,都想用武力解決問題!”馬西米連諾一世總結道。
羅伊·李自然不能和馬西米連諾一世說,你也是這樣,還好意思提彆人!
“東非的社會整體就比較落後,不像墨西哥和文明社會接觸的早,而我們校長時常告誡我們,人不能還沒學會走就想先學會跑,所以在沒有改變東非社會經濟基礎之前,不要盲目采用看似先進的製度,而應該因地製宜。”羅伊·李轉移話題道。
“恩斯特這小子的歪論還挺多!不過確實有些道理,在墨西哥我也積極的推動社會改革,可墨西哥民眾還是反對我的統治,哪怕我給了他們自由平等的權力,甚至在到墨西哥之初,我還想著赦免胡亞雷斯等人,可最後所有人都反對我,可我捫心自問,我所推行的政策都是歐洲哲人所推崇的。墨西哥民眾還是不能接受這些先進的理論。”馬西米連諾一世自戀的說道。
作為一個理想主義者,馬西米連諾一世的施政行為,表麵看確實都是利好於墨西哥的善政,做了皇帝後確實沒有私心。
但馬西米連諾一世的手下和拿三之所以支持他,就是為了心安理得的在墨西哥吸血,而馬西米連諾一世對共和派瞎子拋媚眼,不僅得不到稱讚,反而惹的一身騷。
看到東非作為一個殖民地在恩斯特統治下不說有多繁華,卻充滿秩序和生機,再對比墨西哥作為一個獨立國家,其混亂和動蕩的局勢,不禁讓馬西米連諾一世感到上帝的區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