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7月23日。
由七艘東非軍艦組成的遠洋船隊,抵達蘭芳共和國,在三洋口登陸,斐迪南大公說道:“在南洋一眾島嶼中,這裡確實發展的還不錯!”
入眼之處皆是良田,頗有些東非沿海地區農業的景象,這打破了一路從馬六甲海峽過來中斐迪南大公對南洋地區剛剛建立的刻板印象。
馬六甲海峽確實狹窄,但是沿岸是馬來半島和蘇門答臘島兩座大島,所以陸地很廣闊,但是馬六甲海峽兩邊發展除了極個彆的城市實際在斐迪南眼裡就是農村),基本上都荒無人煙,雨林密布。
但是蘭芳共和國完全不同,本來東非船隊是先到的蘭芳共和國北部城市邦夏,但是蘭芳共和國的首都東萬律在南方,所以東非船隊沿著海岸線南下。
一路上,斐迪南終於第一次見識到了純華人統治國家的建設情況,蘭芳的農礦業很發達,尤其是農業建設在南洋諸島中可以算是最先進水平,有了這種對比,看來恩斯特所說南洋土著不堪大用,確實有些道理。
實際上這本來就是曆史所證明的,原曆史上的荷蘭人對蘭芳共和國最清楚,荷蘭人高延見證了西婆羅洲華人公司最後的曆史:“婆羅洲曆史上的華人時代,甚至婆羅洲的繁榮時代,從此一去不複返了。當地金礦業由歐洲人的大規模近代企業所取代,然而華人時代那種礦業鼎盛卻已不複存在;農業更由於華人移民大批回歸遠東而一蹶不振。”
所以恩斯特所說蘭芳共和國代表南洋地區最高生產力不是瞎說,實際上荷蘭人吞並蘭芳共和國確實也是一步爛棋。
蘭芳共和國自身發展靠的是什麼?根本還是人的問題,荷蘭人驅趕華人以後,蘭芳共和國地區從此一蹶不振。目前蘭芳共和國本身就受到荷蘭人乾預,其所謂大統領,也是荷蘭人操縱下的傀儡。
東非艦隊抵達三洋口後,明顯引起了一番騷亂,鋼鐵堆砌的龐然大物對於沒有見過鐵甲艦的當地人來說相當震撼。
“那是船?”
“軍艦!”
在三洋口地區做生意的荷蘭商人倒是認得鐵甲艦,更有見識的甚至認出鐵甲艦上那是東非王國的旗幟。
“德意誌人怎麼突然到了蘭芳來?他們想乾什麼?”
斐迪南大公可不是來“友好”交流的,在東非海軍的“親切”問候下,三洋口的華人首領急匆匆的趕來拜見,不來也不行,對方軍隊都上岸了。
“不知閣下來自哪裡?到我蘭芳所為何事?”
一開口就讓斐迪南感覺有些懵,因為完全聽不懂,本來以為會了一些漢語,自己怎麼也能和對方交流兩句,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在語言學習方麵,哈布斯堡家族敢說第一,沒有人敢說第二,都是被逼出來的,哈布斯堡家族統治區域不會上幾種語言,那都不配當奧匈帝國的統治者,弗朗茨本人就能熟練應用奧匈帝國的八種語言。
在這方麵,斐迪南大公不遑多讓,而且他的經曆可比弗朗茨本人還要精彩,在歐洲,美洲,非洲都混過,所以會的語言更多。
東非海軍裡有許多華人,雖然他們都會德語,斐迪南大公還是專門學習了漢語,隻花了三個月時間,斐迪南就可以不用德語和華人水兵無障礙交流,這對他掌握海軍很有益處,畢竟東非的居民成分複雜,一些民族的人會私底下用本民族語言交流。
幸好東非提前把他們打散,分開,這樣除了德語本身,沒有任何一種語言可以挑戰德語在東非的主導地位。
斐迪南學習的北方漢語,更準確說是“國語”,當前遠東的官方雅言,而蘭芳共和國說的卻是客家話和潮州話,這就超出斐迪南大公的能力範疇了。
好在東非水兵裡有許多南方人,這些都是從珠海招募而來的,水性很好,就和山地師從廣西招兵是一個道理,有了翻譯雙方終於可以正常交流。
“我們是東非王國……”
在翻譯的溝通下,三洋口首領終於搞明白了東非人的目的,但是這可超出他的職權了。
“尊敬的斐迪南大公閣下,這種事不是我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員可以做主的,等我先通知大總製然後由大總製做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