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對著封林露出淡淡的笑容，並沒有說話，她將玩偶服裝遞給店員，拿著錢就離開。
封林端起奶茶跟著走出去，和趙青青並排。
“你……怎麼來雲市了？”
趙青青將手腕的皮筋取下來，把頭發綁成單馬尾。
“雲市工資高。”封林喝了口奶茶，笑著問道：“反倒是你，怎麼說也是本科生，怎麼發起傳單了？”
“今天我休息，零工也是錢。”
趙青青舉起手中的五十塊，裝進了口袋。
封林笑著點頭，將奶茶喝完，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最近在乾什麼工作？”
“普通的辦公室職員，也在備戰公務員考試。”
趙青青抿了抿嘴，露出一絲笑容。
“叔叔現在怎麼樣了？”封林笑著問道。
“他……”
趙青青表情凝固下來，不知不覺，眼眶中浮現出淚珠，“他死了。”
封林怔住了，曾經他幫忙給對方看過病，記得身體已經恢複。
沒想到造化弄人。
“半年前，我爸的老毛病又犯了，我畢業的這一兩年，攢的兩三萬根本不管用。”
“我滿世界的找你，可是找不到，最後沒辦法，我去找李雷借錢，但最後醫院還是沒有治好。”
趙青青一邊說著，一邊擦拭眼淚，可眼淚根本就止不住。
封林終於明白，難怪趙青青會找李雷。
之前他還奇怪呢，對方並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記得趙青青就一個爸爸，現在老爸也死了，她成了孤家寡人。
“我和她分手了，爸爸死後，我嘗試著和他交往幾個月，但我發現，我和他真的不適合。”
趙青青突然停下來，抬起頭望著封林，似乎在提醒。
“恩，我聽說了。”
封林微微點頭。
趙青青用袖子抹著眼淚，“知道他為什麼著急和我結婚嗎？因為我說的很清楚，我隻有結婚才同意那種事情。”
封林從身上拿出手帕，遞給趙青青，笑著問道：“你家在哪？帶我去坐坐吧？”
“好。”
趙青青接過手帕，擦拭眼角的淚水，擦拭完後，她看了眼手帕，好像是絲質的，純白色。
“這是你女朋友給你的嗎？”趙青青羨慕的問道。
“不是，送你了。”
封林搖搖頭，這是司空近的手帕，他身上有非常多這種東西。
有一點讓封林很奇怪，司空近這種非常邋遢的人，也有潔癖。
“你和你女朋友怎麼樣了？”
趙青青將手帕折疊，裝進口袋，低著頭問道。
“還是老樣子。”封林淡笑一聲。
“你不應該打工的，明明有那麼厲害的醫術，你應該當醫生。”趙青青說著，指向遠處的六層家屬樓，“我目前在那裡居住。”
封林跟著趙青青，一同上了六樓，她將掉漆的綠色大門打開，帶著封林走進一個小隔斷。
這一家，被租房的加幾個隔斷牆，將一個小房子，分成四個房間。
趙青青的房間是最小的隔斷，隻有一個床，和一個破舊的電腦桌，連個衣櫃都沒有。
封林輕輕敲了下牆壁，是空心的。
對麵的聲音，應該能清晰的傳過來。
“這個地方小，但卻便宜，一個月才五百塊。”
趙青青示意封林坐在她的床上，因為這麼小的地方，真的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坐。
“真會過日子。”
封林點點頭，他見識過很多，和網上的光鮮亮麗相比，這才是標準的打工人。
因為多數人，不會把不堪的現實遭遇，發到網上。
“我去給你洗個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