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君侯_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_思兔 

第102章 君侯(2 / 2)

良原君悵然點頭。

平陽公主輕歎一聲便也走了。

那人捏著絲履,好一會兒沒有動。

小七垂頭望著,粉白白的緞麵上綻開了兩朵棠棣之花。那花繡得多好呀,針腳細膩,用儘了心思。

“這是夫人為阿棠做的。你大概奇怪,阿棠怎會有這般大的絲履。”

小七抬眸瞧他,那人眼眶微紅,兀自歎道,“自她走了,她的母親每年生辰都要親手為她納履,每年都有,夠她穿許多年了。”

“穿上了,她便有一雙完整的腳。”

那真是一雙珍貴卻又沉重的絲履啊。

他說著話,便握住了她的腳腕,溫和道,“穿上試試,看合不合腳。”

小七不好推拒,她便想,也許此時在良原君眼裡,這個坐在長案上的人便是長大的阿棠。

他要親手為阿棠穿下母親做的絲履。

定然如此。

她連一聲拜謝的話都說不出,她想,若果真是阿棠,她不會對自己的父親說一聲“多謝君侯”這樣的話。

那雙白白淨淨的腳伸進履中,不大不小,竟將將好。

良原君笑著端量,“多好看呐。”

小七細語道,“真羨慕阿棠,有人想著,也有人念著。”

有人念著,便好似還活著。

不像她,雖活著,卻又好像早就死了。

因而她羨慕早就已經不在的阿棠,羨慕她有總記掛著她的父親母親。

良原君正色望她,“聽著,扶風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小七原想問他,“君侯不怕開罪大公子嗎?”

但再一想,他是許瞻的王叔,是與許瞻謀權奪位的人,不必問這樣的問題。

她沒有回絕,卻也沒有應下。

她記得自己是如何被許瞻丟下馬車的,一切都緣於他說,“你什麼時候能對我說實話,什麼時候才算是我的人。如今不是。”

她說她是魏人,做不了公子的人。

他說不放她走,她不是君子,不再有君子協定,因而她才說出了“公子嗜殺殘暴,不配做北地之主”這樣的話來,這句話激怒了許瞻,他這才將她趕下馬車,罰她跣足行走。

她說這樣的話,不是因為他要挑她的手筋,而是因為那不再有效的君子協定。

她沒了君子協定,便不能回家。

可她隻想回家。

他生氣,不過也是因為站隊的問題。

到底是要站誰的隊、做誰的人的問題。

她是魏人,隻站在魏人那裡,這沒有錯。

他也說過不要她卷進來,那為何還要她站隊。

不卷進來,便不該站隊。

難道跟在他身邊便不是站隊了嗎?

也是!

亦是!

更是!

從前不必在這個問題上權衡,如今卻要在許瞻與良原君之間權衡。

權力爭奪最是殺機暗藏,動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但這到底是燕國的事。

垂眸便望見那對棠棣之花,良原君贈她絲履,許瞻亦赦過她的罪。

她辨不分明,因而不做決定。

總得再等一等,再想個明白,再想個萬全之策。

既不負大表哥,又能保全自己。

她想,總能兩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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