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不要殺_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_思兔 

第195章 不要殺(1 / 2)

輝小七不再想著逃,也不再與他對著乾。

他仍舊給她安排一切,給她穿乾淨的棉袍子,戴暖和的伶鼬皮氈帽,穿合腳的小棉靴。

熱的時候隻嫌棄棉袍捂得難受,如今冷了才發覺出棉袍的好來。

那赤腳郎中說了,以姑娘這樣的身子,自然需捂得厚厚的,若叫寒氣侵體,以後是連孩子都要不得的。

因而她也不再怪先前沈宴初不許她脫衣摘帽的事。

他不再隨時隨地扣著她,但該飲下的藥,該吃下的肉,仍要按他的來。

小七樂得有人管她。

大表哥是為她好,她心裡知道。

有一回沈宴初突然問起了玉環的事。

安邑兵變那夜贈她的雲紋玉環,從前她是一直戴在身上的。那樣的玉環他有兩枚,一枚贈了她,另一枚成日垂在他的腰間。

許瞻正是因了見過沈宴初身上有一樣的玉環,這才將她的摔碎了。

小七如實回他,“被人搶走了。”

“誰搶的?”

“蘭台的人。”

他聞言眸光一沉,大抵以為是被許瞻搶走了。

小七連忙解釋,“是一個叫裴孝廉的護衛將軍。”

他微微點頭,隻是平和說了一句,“他敢搶我的東西。”

那是,裴孝廉那個莽夫,除了他家公子的東西不敢動,其餘沒有什麼是不敢搶的。若給他一個機會進宮,那他定要把整個燕宮內庫都要搬回自己家裡。

但沒多久,沈宴初便把自己的玉環戴上了她的脖頸。

還叮囑她,“不許再丟了。”

她將玉環握在掌心,她想,這一回她定要好好護著,再也不會弄丟了。

她與沈宴初好似回到了當初,她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小七,他也仍舊是個高華君子。

從前是怎樣的,如今仍是怎樣的。

就連夏侯承也不怎麼監視她了。

因著身子不好又總下雪的緣故,一行人不得不在這山間木屋裡暫留幾日。

夏侯承一天總要催上好幾回,說什麼,“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該走了。”

要不就說,“公子離開魏國日久,該動身了。”

不然便是在屋外與旁人低語,“已經兩日了,隻怕要生什麼變故。”

“公子是借了巡防邊關的名義出來,深入燕境頗久,若是暴露身份,必要再起戰端。”

他們甚至尋了一輛馬車來,不知是買的,還是偷的,定要逼沈宴初帶小七出關不可。

但沈宴初不動,便無人逼得了他。

夏侯承與其餘諸將成日急的似熱鍋上的螻蟻,卻又無計可施。

真正逼他們動身的人在十一月初一來了。

那一日仍舊雪虐風饕。

夏侯承帶著一身的雪闖進門來,“公子!追兵來了!”

一旁的人問,“多少人?”

“十幾人。”

他總用最溫潤平和的語氣說最不留情的話,“一個不留。”

便見夏侯承抱拳應了一聲,蒙了麵便出了門。

小七愀然。

因為一個姚小七,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不管是要殺她的,還是來尋她的,都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原不該如此。

忽而眼前一暗,沈宴初已用帛帶蒙住了她的雙眼。

那帛帶散著微甜的木蜜香,這熟悉的香氣原該令她感到踏實,但她的心頭卻隱隱不安。

她摸索著抓住了沈宴初的手,“大表哥!”

沈宴初笑著安撫她,“小七,閉上眼睛不要看,殺完了就帶你走。”

這是一條不使她看到殺人見血的帛帶。

卻令她想起了曾也有一條相似的帛帶。

有人曾用這樣的帛帶緊緊勒住了她的胸脯,勒進了她的皮肉,勒得她身上紅腫,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而今這條帛帶隻是輕輕地覆住了她的眸子。

吱呀一聲,柴門被闔上了。

眼睛看不見,耳中便比尋常聽得更要清楚。

小七聽見雜亂的馬蹄聲逼近,到了這木屋之外齊齊勒住了馬,在馬的嘶鳴聲裡,她聽見了周延年的聲音。

不久前最想聽見的聲音,如今卻最怕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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