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墨不知道怎麼把她的猜測告訴霍承燁,想了想,還是直說吧。
“霍承燁,你覺不覺得崔羽祁這事有些問題啊?
“什麼問題?”霍承燁正痛惜霍家無辜之人的枉死,聽時墨這話不由地一愣。
“原身母子是被那白蓮和渣爹害死的,這在上京城眾人皆知,但原先霍家其他人也算善待這對母子吧?”時墨問道。
霍承燁認同地點頭,“不錯,原身母親早就中毒了,身體羸弱,霍家長輩還算寬和,讓他們母子安穩度日幾年,而且原身不得寵卻成為萬寶樓少主,也是霍家其他人做主的。”
“對啊,這些事在上京城不是秘密,難道那崔羽祁不會打聽嗎?還是故意當作不知道,滅了霍家滿門,真若是心疼原身母子,應該報複那對男女,而不是傷及無辜。”
霍承燁皺眉回道“你是說,他有彆的目的,可能沒達到,所以惱羞成怒滅了霍家滿門,可據我所知,霍家沒有太逆天的天材地寶啊。”
霍承燁始終想不到那人有何目的,時墨的話雖然他沒全信,到底心中留下了懷疑的種子。
那崔羽祁的消息兩人知之甚少,也不好打聽,就準備回萬劍宗了,然而剛走到郊外,就聽到一陣打鬥的聲音,兩人瞬間對視一眼,默契地隱藏在周圍的樹叢裡。
一刻鐘後,一人全身是血,腳步踉蹌地從密林裡跑了出來,時墨看到那人影莫名覺得似曾相識,轉念一想,當初自己救霍承燁就是這種場景啊!
想到這裡她眼神飄到霍承燁身上,霍承燁仿佛知道她想什麼,看她幾眼。
時墨給他傳音:“我怎麼覺得那血人有點眼熟啊?”
“你見過的。”
“誰啊?”
“那個小三的兒子霍承煜啊!”霍承燁語畢沉默地看著不遠處的一幕。
時墨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一中年男子一柄尖刀正對準霍承煜,“小子,你可是霍家最後的血脈了,想清楚了?那印璽不過是身外之物,你若是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那霍承煜眼神驚恐地看著那中年男子,語氣顫抖:“你,你就是滅我霍家的凶手?”
“不錯,是我,記住了,我叫崔羽祁,說起來我們還是有因果的,你那個娘親白蓮害死的原配崔羽檸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所以你們霍家死的不冤。”
那中年男子臉色陰沉,仿佛真是替妹報仇。
暗處看戲的時墨用嘴型暗示霍承燁,“真是原身親舅舅?”
霍承燁皺眉回想了一下原身的記憶,“我的記憶裡沒有這個名字,母親隻提及祖父母和小舅舅。”
時墨:“那這兄妹之間有恩怨?”
那崔羽祁對霍家煜步步緊逼,那霍承煜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說:“你彆殺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的外甥霍承燁還活著。”
果然崔羽祁意外地盯著他,“仔細說說!”
“霍承燁被我母親一路追殺,躲進了邊境地帶的噬魂森林,我總感覺他還活著,那小子素來命硬,遇事總能活下來,印璽也是被他帶走的。”
崔羽祁眼睛微眯,似乎在考慮他說的真假,“你怎麼證明自己所說?”
霍承煜忙不迭地回道:“我發誓,我沒有撒謊,不然讓我修為無法寸進!”
那崔羽祁眯眼思索一會,說道:“你滾吧,以後見了我躲著走!”
那霍承煜眼裡瞬間泛著亮光,向後轉身,馬上連爬帶滾地逃命。
崔羽祁嘴角一抹冷笑,右手一揮,一柄尖刀飛快地紮進霍承煜的心口。
霍承煜瞪著大大的眼睛,低頭看著心臟處的刀尖,驀然撲通一聲倒地而亡。
崔羽祁冷哼一聲,腳步輕快地淩空而起,禦劍飛行離開了。
時墨和霍承燁迅速從樹叢裡跳出來,跑到霍承煜麵前,試了一下呼吸,死了。
“那崔羽祁真是一個狠人啊!看清楚了吧,以後你躲著點,他的目的也是印璽。”
時墨的話提醒了霍承燁,那萬寶樓的印璽是不是有彆的秘密?
想到崔羽祁那個虛偽的人,他對原身的外祖家也有了不好的印象,霍承燁一路心事重重地趕路。
上京城裡,隨著霍家被滅門,暗潮湧動,雲家府邸丟失了大量的天材地寶,但雲家族長捂著消息不讓傳出去,一則第一世家府中遭竊,會被眾多家族和散修恥笑。二則府中損失巨大,消息一旦擴散出去,很容易被其他家族聯手攻擊。
正因為雲家消息捂得嚴實,導致時墨在上京城停留好幾日,都沒聽到雲家的八卦。
但不妨礙雲家府中每日都不平靜,自從雲清道人莫名其妙被害,雲淑敏總是深陷噩夢無法自拔,遭受一段時間的折磨,導致她兩鬢有了幾根白發。
起初她都未曾留意,然而不過半月功夫,兩鬢白發漸漸明顯起來,顧唯勇都大吃一驚,雲淑敏居然未老先衰,眼角有了細紋,但他沒有多言,以為這段時間操勞過度。
不幸的是,慢慢的顧唯勇發現自己的身體也有一些症狀,容易嗜睡多夢,夢中總是被驚醒,缺乏精力,銀絲突生,他秘密請了幾次醫師都不見好。
雲家族長得知這一異常,就去見了雲淑敏和顧唯勇,看著女兒和女婿愈發顯老的麵孔,他都驚駭莫名。
雲淑敏從丈夫嘴裡得知夫妻二人可能生了惡疾,嚇得雲淑敏連連失控崩潰。
於是,雲家族長不顧一切地從外麵請來醫師聯盟德高望重的王長老。
王長老給夫妻二人把脈好一會,又是驗血,又是觀舌苔,“老夫沒有發現任何的毒物,也未在血中發現有疾病,倒像是受到某些反噬!”
那醫師話音未落,夫妻二人莫名感覺背後一寒,難道真是壞事做多了有報應?
不,這不可能,自己的行為是遵從天道的意思而行,怎麼可能有反噬一說。
那兩人難以接受,讓醫師都無可奈何。
“你們要是不願意相信,那就找找八品大還丹吧,看看有沒有用處?”那王長老說完就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