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遺憾地歎了一口氣,星雲圖竟然不在自己手裡,不過身旁不是有個現成的家夥可利用嗎?
那主人看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邪物”,“你想辦法繼續拖住那個小地方,我派人先找一下那克製你的東西,以後你就不必受它威脅了。”
說完,那主人麵含擔憂之色,匆忙離開,留下原地那受傷的邪物。
它抬頭撇了一眼無情的主人,甚至沒有給它留下一顆療傷的丹藥,它隻好燃燒自己的修為治療內傷,喉間發出痛苦的嗚鳴之聲。
蒼闌大陸忽然之間恢複了光明,這讓眾修士激動不已,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慶祝大陸安好。
時墨和霍承燁擠在人群裡,被人推著向前移動,兩人看著上京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鬨繁華,心情大好。
這時,對麵有兩個修士繞到她們二人麵前,拱手笑著道:“這位道友,可還記得我們師兄弟二人,那天夜晚,您喂了我一顆醒神丹。”
時墨一愣,麵帶笑容:“哦,我記得你們,王良,你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那修士憨厚地一笑,感激地回道:“自從服用醒神丹後,就沒犯病了,一切如常,今天蒼闌大陸天亮了,我突然發現整個人心裡的巨石仿佛都消失了!”
時墨和霍承燁對視一眼,果然是那黑夜導致修士變得異常。
“隻要那醒神丹有效就好!”
王良神情認真信誓旦旦地發誓:“多虧了二位道友搭救,不然我可能走火入魔了,以後二位有什麼事,請到天玄宗外門報上我王良的大名,在下一定出手相助。”
時墨二人愣了一下,如果一味拒絕,反而讓人家欠下一份因果,隨即點點頭。
兩人到處閒逛,天色漸暗,兩人才慢悠悠地返回龍宇拍賣場。
時墨回房後,繼續拿出星雲圖觀測蒼闌大陸的情況,看著蒼闌大陸上清晰可見的一草一木,性情溫順的靈獸,自己的內心都平靜不少。
她把星雲圖放在一旁,就開始繼續修煉,後半夜,她又看了一下星雲圖。
“嗯?這怎麼又有了一層迷霧?”時墨剛把神識對準星雲圖,就發現了這一反常的情況。
她快步起身跑到窗戶前,打開窗戶一看,時墨臉都黑了,果然外麵的情況又不大好,霧蒙蒙地一層遮擋了天上的星月。
時墨記得今日傍晚自己在外麵時,天氣還不錯,那麼晚上應該有星月才對!
她將窗戶立即關上,坐到桌前繼續將神識探向星雲圖,這時那迷霧果然又來阻擋神識探查,時墨大怒,召喚出冰心焰就對著那迷霧狠狠襲擊過去。
那迷霧一見幽藍色的火苗,瞬間就慫了,潰散地躲開,時墨的神識終於肆無忌憚地觀察著蒼闌大陸的一切生靈。
她今日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找一下那個阻隔屏障在什麼地方,一般而言,應該在大陸的最邊緣地帶。
忽然,星雲圖裡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時墨的神識猛地拽向畫中,房間裡,時墨的身體緩緩趴在桌邊睡著了。
“我的神識這是到了星雲圖中?”
片刻後,時墨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星雲圖裡畫中世界與真正的蒼闌大陸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自己的神識被強行拉進來,她都不敢相信這裡是一副畫。
然而那怕她有些震驚,此刻也不得不麵對現實,她的神識在畫中世界裡顯現出來的是一道虛影。
抬頭間她神識一動,影子輕飄飄地變成一抹金色流光飛向天際,看著附在空氣中的不明迷霧,忍不住飛起來湊近觀察。
迷霧中帶著一絲絲灰色氣息,時墨還以為是魔氣,然而仔細打量,卻發現那灰色氣息中包含著充沛的絲絲靈氣。
她神色晦暗地看著似曾相識的迷霧,勾起了她多年前的記憶。
時墨猶記得當年她和霍承燁在天海秘府時遇到的那隻織夢獸,也是依靠釋放紫色的靈力迷惑眾修士,無限度放大修士內心的欲望和執念,在睡夢中收割修士性命。
自己當初為了尋找魄羅草,不知不覺地進了織夢獸編織的美夢,險先命喪它之口,幸好霍承燁及時趕到自己身邊喚醒了她。
蒼闌大陸的灰色迷霧倒是和那織夢獸的紫色靈氣如出一撤!
時墨的神識一怔,難道這裡又有類似的上古靈獸?
就在這時,一隻龐大的黑色凶獸踱步朝著迷霧靠近,時墨的神識一愣,看到那凶獸臉像獅王,頭頂長著黑色的犄角,黑眼珠宛如銅鈴大小,鼻息綿長,身長兩丈有餘。
它走到迷霧處,左右環顧,看到迷霧遍布覆蓋了整個蒼闌大陸,滿意地眯眼嗅著。
它似乎完全看不到附近時墨神識的存在,肆無忌憚地睜開血紅色的血瞳監視著蒼闌大陸。
不遠處的時墨神識眼裡滿是憤怒,搞了半天,果然是這醜陋的家夥乾的好事!
她拚命回憶自己看過不止一遍的《天材地寶異聞錄》,那書中曾淺顯地介紹過不少上古時期的凶獸,時墨將腦海深處的記憶挖掘,一一對應,一個越來越明顯的影子呼之欲出。
“上古魘神?”時墨心裡默念。
按照古籍記載,上古魘神外形似獅、全身漆黑、頭有犄角內藏精血,擅長釋放灰色靈氣製造夢魘,無法清醒,令人夢中自相殘殺,喜暗中偷襲、窺探秘密,是靈獸界的暗殺之王!
時墨越回憶古籍裡的文字,越覺得這龐然大物就是那上古魘神,但上古魘神為何對付一個平平無奇的蒼闌大陸?
她想不通,除非有人暗中作梗,莫非這家夥被修士認主了?
極有可能!
這上古魘神不好對付,如果滅了它的神識,想必對那幕後之人是個巨大的打擊,想到這裡,時墨越覺得現在簡直是天賜良機。
她的神識立即和冰心焰溝通,自己的神識負責吸引注意力,讓它偷襲上古魘神。
冰心焰激動地揮舞著小火苗。
於是當上古魘神血瞳犀利地掃射蒼闌大陸時,時墨的神識忽然探頭探腦地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