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處的龍景逸直翻白眼,“拿修士的命當養料,真歹毒啊,這老女人怎麼不去死呢!”
“是啊,我起初也以為蠱寨子落選的修士都會被趕出去,沒想到卻是有來無回,難怪蠱寨子百年前被大能屠族了一次,死不足惜!”
時墨也在暗處罵著那台上顫顫巍巍的老女人,她為了活著,搞死彆人!
“姑母,您要往長遠的地方考慮,隻有您好好活著,族裡才能更好!”那族長繼續寬慰她。
“哼,那就隻能奪舍其他族人了,你知道的,隻有奪舍,才能真正獲得新生,但你舍得那寶貝女兒?”
大祭司毫不留情地瞟了一眼這侄子,嘴上說的好聽,輪到他獻出子女就百般推辭!
果然,蠱寨子族長臉色微變,轉而臉色又帶著一抹討好之色,“姑母,玲瓏年歲不小了,不適合您,不如我給您選個族裡其他年歲較小的丫頭!”
“哼,誰不知道蠱寨子就你那玲瓏天賦、靈根、修為最好,難道讓我奪舍一個平平無奇的廢物?以後和其他女孩一樣,困在族裡?”
“姑母,您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玲瓏是我的女兒,私心裡我肯定會護著她,您又何必為難於我?”族長無奈地扶著她唉聲歎氣說道。
“哼,你不願意就算了!”
“姑母,那您需要我給您挑一具適合奪舍的肉身嗎?侄兒一定用儘全力給您選一個最好的!”
那大祭司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眼,歎了口氣:
“罷了,不需要,都是我的族人,我能下手害你們的後代?這點族規我不會破的!”
蠱寨子族長聽聞果然眼裡都是感激的笑意,“侄兒感激姑母愛護小輩,手下留情!”
“滾滾!一個都不省心,本尊若不是百年前為了護著族裡不被滅門,何至於有這副殘破不堪的身軀,到頭來,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你也不用解釋了,下去吧!
讓我獨自緩緩,把事情辦好就行了!”
蠱寨子族長欲要說什麼,看到大祭司惱怒的語氣,嘴巴顫了顫終究沒開口!
“姑母,那您好生修煉,侄兒告退!”他恭敬地彎著腰向後退了幾步,才轉頭朝著隧道走去!
時墨幾人看著背影消失在密道裡族長,又在探討:
“時墨,霍承燁,你們覺得咱們要不要現在動手,除掉這老女人,看她身體那樣,依我們三人合力應該能打過她吧?”
“彆小瞧她,將死之人反撲更可怕,我們還是不要輕敵!”時墨擰眉看著遠處始終躲在黑袍裡的女人。
她總覺得這個老太婆沒看起來那麼弱!
霍承燁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的大祭司,“時墨所言極是,你們信她遵守規矩不奪舍族人小輩嗎?”
時墨暗地撇嘴:“我不信,這樣一個殺人如麻的邪修,你指望她對族人有感情?漫長的修仙歲月裡,恐怕那點血脈裡微不足道的牽絆早就泯滅了!”
“所以啊,我覺得她表麵上拒絕了那蠱寨子族長尋找容器建議,實則是自己看不上現在那些女孩的天賦靈根,而且奪舍最好的時機是嬰孩時期,靈魂能融合的更好!”
霍承燁一番話,倒是讓時墨有些恍然大悟!
“難怪她們急切地想讓族人成親,原本我還疑惑,那蠱寨子又不是馬上要滅族了,何必那麼急迫?原來是培養容器!”
“還動手嗎?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龍景逸煩躁地提醒了一句。
時墨:“動手,稍安勿躁,咱們先送大祭司一點特殊的禮物!”
說完,她悄悄將神識探進空間,將前幾日煉製的一小瓶粉末拿了出來,利用隧道四周的微風,她悄無聲息地將藥粉散在空氣中。
“你偷偷撒的什麼東西?”龍景逸好奇地傳音問道。
“一點點癢癢粉,如果修士有咳嗽的疾病,這寶貝屬於雪上加霜的東西,而且我想看看她的臉,不然整天躲在黑袍裡,我們對她的認識一無所知!”時墨耐著性子給二人講解。
霍承燁嘴角微勾,“時墨說的不錯,大祭司一看就是活了許久的老家夥,這類人最惜命,狡兔三窟,我們謹慎一些為好!”
“咳咳咳,咳咳!”大祭司突然呼吸一滯,猛地劇烈咳嗽起來,她不停地捶打自己的胸口,然而接連不斷的咳嗽讓她呼吸都很困難!
三人看著大祭司手忙腳亂地拿出天材地寶服下都無法緩解咳嗽,而且全身上下的皮膚也有種難以抑製的癢意。
半柱香後,那大祭司實在忍不住了,就把黑袍一把解下,扔到一旁。
時墨驀然間看到她的臉,三人震驚地瞪大眼眸,眼睛一眨不眨。
“快看,樹皮人啊!”龍景逸被嚇一跳,猝不及防地傳音大喊。
隻見那大祭司的臉如同枯萎乾燥的樹皮一樣,溝壑縱橫,時墨的視線下移,她的雙手如鷹爪,纖細乾瘦,身體包裹在法衣裡,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
行走的乾屍!
霍承燁半晌後,幽幽開口道:“難怪她時刻穿著黑袍,就算常年生活在沙漠之中,也不至於身體毫無水分,她這樣子,已經不是正常的修士了!”
時墨嘲諷地看著那女人:“一夜之間能滅殺那麼多修士當養料之人,本就不屬於正常修士了,話說,她不是靠彆人的血養自己嗎?怎麼身體如此缺水?”
“要是我沒猜測,她早年應該是遇到了修煉特殊功法的對手,那對手極有可能靠吸取靈力和精氣為生,所以她的身體已經破壞到極限了,沒救了!”
時墨轉而同情地瞅了對方一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啊~,砰砰!”那大祭司的身體突如其來變得不適,痛苦難忍,她紅著眼睛嘶吼一聲,把頭對著堅硬的牆麵撞了好幾下!
霍承燁看那大祭司舉止癲瘋的模樣,問她:“你這藥效大概持續多久?”
“兩個時辰吧!忍一忍就過去了!”時墨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大祭司忍無可忍,看著不遠處的水池,直接就“撲通!”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