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墨立即看了過去,一個衣著樸素的灰衣老頭正哼著曲調背著一雙手,悠閒地從酒坊走了出來。
那老頭三角狹長的雙眼,看起來像一隻狐狸,有些狡詐又刻薄的感覺。
時墨察覺此人麵相不好,不像好人,印象先差了幾分。
她仔細召喚出破妄金眸,探查老頭修為,恰好發現周圍偶遇他的弟子們避他如蛇蠍,不是遠遠地躲開,就低頭拱手行禮一言不發。
那老頭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仿佛已經經曆了無數次此種情況!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咱們交流一下!”霍承燁收回神識看著她們。
時墨皺眉開口:“麵相太刻薄,有些狡詐,四周看到他的弟子們,就差鑽到地裡躲起來了!應該是曾做過什麼不好的事情!”
龍景逸滿臉深思,“我和時墨看法差不多,而且他那酒壺居然是七彩魔藤壺,是一件仙器,裡麵空間很大,一次可以盛放保存的靈釀應該很多,怎麼可能需要天天來打酒,與傳聞不符。”
時墨和霍承燁一愣,這個線索有些意外。
“這個線索很重要,如果不是來打酒,那他在這裡做什麼?”
霍承燁接著道:“我偷偷探查了一下他的丹田,好像和尋常修士的丹田不太一樣,有些像靈獸的內丹!”
時墨驀然瞪大眼眸:“你確定?”
霍承燁神色認真地點點頭,“我懷疑他是妖族混入天機閣的奸細,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瞞住了天機閣混入這裡。”
“你要是這麼一說,那他手裡掌握的那些修煉資源還在嗎?不會搬回妖族吧?”
“應該不至於,修煉資源每月都要給巫咒一族的修士送去,他要是拿不出來東西,早就被發現異常了,而且不知道他對巫咒一族了解多少?”霍承燁若有所思地回道。
“那我們能敵過它嗎?惑心草對這些妖族和靈獸是否有用?”時墨提出疑惑。
“今晚我們找到它,試探一下就知道了,不行就撤!”於是,三人又開始商議對策。
古樓裡,那親衛全身冷熱交加,受不住毒素攻擊的折磨,已經暈過去了。
天機閣的醫師正給他仔細檢查,許久後,醫師恭敬地回道:“少主,這位修士是中了紅纓草之毒。”
看著所有人滿臉的迷茫,那醫師滔滔不絕地將紅纓草的屬性講述了一遍。
“因此,這種毒素極其難以清除,需要長年累月的逼毒、服用清毒丹,針灸之術等方能痊愈。”醫師說完,抬頭暼見諸葛明桓滿臉陰沉,頓時縮了縮脖子。
“你下去煉製丹藥吧,我把他交給你了,務必讓其恢複從前。”
醫師點頭,恭敬地退下,其他親衛麵露感激地看著諸葛明桓,好歹少主沒有輕易放棄身邊人。
“你們說那貞娘到底知不知道廢棄的後院遺物有詐?”諸葛明桓站在窗前神遊天外,半晌後,突然開口問著眾人。
那守衛首領略微思索一番,拱手行禮回道:“少主,依屬下之見,那個女人沒有如此膽識刻意欺瞞我們,咱們和她談判時,屬下將那儲物戒指給了她,她都能露出激動、略微貪婪的神色。
這樣一個見識短淺的女人如果事先知道那東西是假的,談判期間她的神色應該是慌亂、不安,怎麼會露出心安理得的神情。”
“你說的有理,很難想象那個懦弱的女人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極有可能諸葛明宇事先做了假埋藏後,又利用那女人托付給她看管,那貞娘可能沒看過那東西。”
諸葛明桓自己若有所思地推測道。
“少主說的有理,關鍵那貞娘可不是巫咒一族的人,解不開古檀木箱的符籙和咒術!”那親衛又回道。
諸葛明桓聽到這話,頓時神色中迸發出一抹亮光,“是我高看她了,一個外人怎會打開那精心布置的局,咱們都折損兩人才發現了假東西呢!”
說到這裡,諸葛明桓突然一笑,他又差點被貞娘忽悠了!
“可那貞娘為何隕落前,對著咱們嘲諷地大笑,那笑聲裡我聽出了傻瓜二字。”諸葛明桓又開始抽絲剝繭回憶著貞娘的一舉一動。
那親衛疑惑不已,也瘋狂地運轉著頭腦,仔細回憶了一番,“您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貞娘知道真正的遺物在什麼地方?所以她知道咱們得到的東西是假,所以發出嘲諷的笑聲?”
果然這話讓諸葛明桓整個人都不好了!
“來人!你們去那貞娘待過的地方仔細檢查一遍,尤其什麼暗格之類,也彆放過那諸葛明宇住過的青竹院,若是能把東西帶回來,本少主重重有賞!”
“是,少主!”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貞娘的小破院而去。
時墨三人正在後院一帶跟蹤那七長老踩點,就看到一群白衣修士神情冷漠地直奔貞娘的小院子而去。
窸窸窣窣忙碌了一刻鐘,那些人撤走了,又前往另一個地方,時墨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看來那諸葛明桓知道那廢棄後院是假貨了,不知他有沒有受傷啊!”
龍景逸瞅了她一眼,“這話說的,仿佛你多關心他似的!”
“對啊,我關心他會不會被我那反噬符攻擊啊,我還是第一次用那符籙,想要看看反饋如何?”時墨興奮地搓著手。
霍承燁笑著道:“那人看著精明,不會親自動手的,八成替他受過的倒黴蛋是那些屬下!”
時墨也心知肚明那天機閣少主的狡詐,就不再多想,反正東西已經落在他們手裡。
三人又將視線重新放回後院的一方小院子,那七長老喝的酩酊大醉,搖搖晃晃地回到屋裡,栽到床上就呼呼大睡。
三人一動不動盯了半個時辰,不見七長老有蘇醒跡象,三人隱身斂息從他院子裡一躍而過,悄無聲息地靠近那立屋。
霍承燁偷偷將惑心草點燃後,放置在窗戶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