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飛行法器後艙位處,時青嫵臉色難看地沉默了半晌後問道:“爺爺,您後悔嗎?”
時老爺子搖搖頭,“沒什麼後悔的,青嫵,你記住,萬事要順從自己的心意行事,而不是看彆人臉色做事,不管是自私冷漠也好,大方熱情也罷,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爺爺說得對,就像今日一樣,若是我們冷眼旁觀看著時青霖被流匪殘害,以後想起來心裡定會愧疚!
但我敢說,同樣的情況再次發生,我肯定不會一門心思衝出去默默奉獻,懂嗎?”
時青栩拍了拍弟弟的腦門。
“嗯,我要學的自私一些,今日要是沒有時墨三人,我們爺孫三人恐怕很難全身而退了,以後一定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可能每次都遇到時墨他們。”
時青嫵想到自己差點隕落在流匪手裡,慶幸地拍拍胸口。
半日後,時墨駕駛著飛行法器已經超過了好幾艘,“減速,前麵有情況!”
霍承燁突然開口提醒她,時墨眼疾手快地降速,將飛行法器慢慢地落在兩艘大型法器不遠處。
這時對麵一艘巨型飛行法器橫空出世,攔截住前麵幾艘的路,時墨探出一抹神識透過層層雲朵看清了他們的裝束,又是流匪?
這是要反複薅羊毛?
然而當她的眼神掃過其中一人時,眼裡的瞳孔微縮,震驚不已!
“我好像看到上官玄靈了?”
霍承燁愣了一下,順著她所言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一群流匪頭目中,赫然站著一道白衣翩翩的身影,那熟悉的臉就是上官玄靈。
“是他,你剛才說的煉製成靈力壓縮符那個人是他吧?”霍承燁一下就看穿了時墨的心思。
時墨默默地頷首,“當初在下界時,咱們幾個人裡,隻有我和他是符師,難免經常交流一些煉符心得,我也沒想到他居然把靈力壓縮想法記在心裡,還煉製出來用在打劫上!”
“他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當初咱們一起到了靈武大陸曆練時,他不是說自己遇到一個女孩,所以才放棄跟著我們嗎?
這才六十餘年,他怎麼淪落到當流匪了?”
龍景逸看到上官玄靈都陷入了回憶。
時墨搖頭感慨:“世事無常,總是有原因的,六十餘年過去了,我們的身份完全變了,還不知道他是不是值得信賴的朋友了!”
“他都把你的奇思妙想提前用了,當然不再是你的朋友了,你可長點心吧!”
龍景逸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時墨。
“我又不傻,怎麼可能毫無防備之心,如果他隻是生存艱難之際,為了活下去,煉製了靈力壓縮符,我倒也不在意,畢竟當初我提的隻是一個設想罷了!
但若是以此害無辜之人,那他就是敵人,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時墨三人竊竊私語的功夫,那艘飛行法器上的人果然已經開始行動了,一大批人禦劍飛行堵住好幾艘飛行法器的去路。
“瑪德,真倒黴,流匪怎麼這麼多?這樣下去,離開西仙域豈不是一條苦茶子都留不下了!”
“是啊,這也太過分了,反反複複地扒著一群人吸血,來時,我的儲物戒指就被掏空了,難道回回時也保不住那點微薄的資源?”
頓時現場縈繞著一種悲傷的氛圍。
“欺人太甚!芪山五鬼,老子和你們血戰到底,寧死也不給你們天材地寶!”
“沒錯,老子寧願扔到地下去,也不給你們留著,大不了一死,沒有修煉資源,也活不久,還不如隕落了!”
芪山五鬼勢力的囂張,激起了在場仙人們的一片血性反抗之聲。
“師父,這群散仙又莽撞,看著也窮,我們不如直接對大勢力下手!”上官玄靈站在一老者身邊低聲嘀咕道。
“嗯,你說的不錯,散仙身上不過是一些蠅頭小利,東仙域那些宗門世家才是我們的目標,傳達一下,讓弟兄們心裡都有些數!”
那老者撫摸著胡須,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
上官玄靈快速向後麵走去,和眾流匪交流了一番。
片刻後,那飛行法器忽然動了起來,繞過那窮嗖嗖的散仙法器,直奔顧禦澤那些人而去,時墨差點笑出聲。
“顧禦澤這趟說不定要白忙活嘍!”
“芪山五鬼的修為已經這麼強了嗎?”霍承燁神色莫名地看著後麵喧囂的人群。
“等我回去,我也煉製靈力壓縮符,那符籙殺傷力你也看到了,絕對不遜色於其他攻擊符籙,芪山五鬼的修為參次不齊,但符籙能彌補修為的不足!”
時墨說完,將飛行法器隱藏在雲層裡,繼續圍觀看熱鬨,看著顧禦澤那艘飛行法器上又登上了一大批流匪。
“時爺爺,萬一時家子弟和芪山五鬼再起衝突,您打算怎麼辦?”她試探性地問道。
老爺子直搖頭,隨即閉眼說道:“涼拌,我已經救過他一次了,自己非得湊上去送死,誰也攔不住,老頭子還想好好活著!”
時墨秒懂了時老爺子的態度,她又好奇地問道:
“冒昧地多問您幾句,仙界的時家和昆侖仙宮走的很近嗎?那位時家子弟非得留在顧禦澤身邊,顧禦澤可不是良善之輩!”
“唉,時家也是幾十年前才搬遷到東仙域的,和昆侖仙宮哪來的什麼交情?素日裡老夫都沒聽人說過,所以時青霖和顧禦澤有交集,我都意外!”時老爺子毫不保留地望著那些人。
“老爺子,恕我直言,東仙域可不是普通家族能隨意立足的地方,畢竟那裡資源豐富,但眾多勢力霸道,可不像能容納新家族的地方,而且多一個家族定居,就意味著其他仙人分到的資源會變少!”
霍承燁神色一頓忽然說道。
“對啊,據說以前一些勢力要到東仙域搶地盤,都是靠拚命流血才能占據方寸之地,還得給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