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議事堂裡的族人悉數退離後,老族長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幾個後輩,深深歎了口氣:“時家搬遷到東仙域多少年了?”
幾人聽聞,神色一怔,恭敬地回道:“回族長,四十餘年了!”
那族長目光幽深地掃視著幾人,“原來你們還記得啊,才四十餘年,你們就忘了當初時家的艱辛,開始內鬥了!”
一行人頓時被訓得一言不發,畢恭畢敬地站在堂上垂頭聽訓。
“幾百年前,時家不過也是平平無奇的下界修士,族中出了幾個天才努力數百年才飛升到仙界,又在南仙域摸爬滾打那麼多年,才站穩腳跟。
這幾十年來,時家好不容易有機會在天穹城裡紮根,但說到底還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家族。”
“族長……”時青霖想要反駁這話,卻被族長打斷。
“先聽我說完,天穹城勢力盤根錯節,世家底蘊深厚,和那些勢力想比,時家無論哪方麵都無法媲美,作為時家的後輩心思應該放在修煉和壯大家族之上,而不是整天搞那些小動作、小手段。”
時青霖被訓得滿臉通紅,低垂著頭神色惶恐地聽著。
“你們也是,既然飛升到仙界,便要想辦法融入家族生活,在仙界想要活的長久,修煉成高階仙人,家族能給你們最好的庇護,單打獨鬥難成氣候,至於其他權利,待你們修為提升以後,族裡自然看得見!”
時老爺子三人也恭敬地聽著族長訓話。
那族長說完後,就揮揮手,示意幾人退下。
時青嫵離開議事堂就暗自嘀咕:“我咋感覺族長啥也沒說!”
時青栩麵色冷傲地道:“不過是警告我們安分守己罷了,不想讓我們脫離家族,至於我們會不會受欺負,有什麼地位,一切看自身修為。”
“族人都嫌棄我們是下界來的累贅,修為低,族長為何又不想讓我們脫離家族?”時青嫵不明白地看著爺爺和大哥。
“可能怕丟家族的臉吧,畢竟家醜不可外揚,一旦我們真大張旗鼓地離開家族,外人看到豈不會說時家留不住人,那以後如何吸引那些外來人為家族效力!”
時老爺子一句話也沒說,回到院子裡靜坐許久才和兩兄弟開口道:
“暫時先留在家族吧,正好利用這次紫雲秘境裡得到的寶貝提升修為,自由是需要實力的。
今天那昆侖仙宮和碧霞宮的鬥爭你們也看到了,東仙域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複雜,還不知道時家和昆侖仙宮交好這件事,未來會不會牽扯到那些勢力鬥爭裡?”
“爺爺是覺得時家真投靠了天帝?”時青栩蹙著眉頭滿臉沉思。
“不然呢?當年時家在南仙域都生存極為艱難,打拚那麼多年,家族才有了方寸之地,東仙域是何等地方,時家背後若沒有倚仗,靠什麼立足?那些一等大勢力豈能靜悄悄地就接納了時家入內城?”
時老爺子仔細思量一番,越來越覺得他的猜測為真,畢竟時家可是初來乍到就能在內城安家的家族。
爺孫三人沉默半晌,紛紛回屋在門前掛上了“修煉勿擾!”的木牌。
空間裡,隨著“砰!”地一聲巨響,一股黑煙衝天而上,時墨滿臉漆黑地看著那銅鼎中烏漆麻黑的礦石,自言自語:
“到底哪裡有錯?每一步我都是按照煉器基本步驟進行的啊!”
時白翻了個白眼,“你用的那銅鼎是煉丹藥的鼎,煉器所用的火候、材料完全不一樣,怎麼可能成功?”
時墨:“……”
“好吧,我還以為煉器和煉丹差不多,反正那鼎隻是一個工具!”
“步驟大同小異,都是異火煉化材料、提煉清除雜質、最後凝結,成型,但工具不對,就成不了,幸虧是星辰界珠裡的銅鼎,不然直接給你炸了!”
時白無奈地啃著靈果解釋道。
時墨打定主意白天要去穹仙樓重新購置一個煉器鼎。
“你也彆急!煉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即使你學會了,也不可能立即煉製出一艘飛行法器,那東西都是高階煉器大師的傑作!”
次日,蒼梧商會有拍賣會舉行,時墨一行人早早去了,搶到了一間包房,看著時日尚早,幾人就先去穹仙樓逛了。
時墨在二樓煉器鼎那裡正認真地挑選著,不遠處突然“砰!”地一聲,一道身影朝著她這邊飛了過來,時墨餘光瞟到情況不妙,眼疾手快地貼著牆壁躲過突如其來的襲擊。
“區區一個碧霞宮的弟子也敢和我昆侖仙宮的公主搶東西!”
昆侖仙宮的親衛麵露不屑地看著躺在地上捂著胸口滿臉扭曲的綠衣女仙。
“你們昆侖仙宮欺人太甚!明明是我先看中的東西,你們強行出手搶奪,我看你們是故意找事,報複昨日碧霞宮上仙宮討公道一事!”
那地上的女弟子說完,拿出一支信號螺輕輕吹響。
“趕緊離開這裡,昆侖仙宮和碧霞宮的人八成又要打起來了,可不要被連累了!”
“唉,昨天碧霞宮上門討公道,我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容易了結,果不其然!”
“昆侖仙宮丟了麵子,豈會輕易放過碧霞宮的人,最近大家都睜著眼睛看路吧!”
穹仙樓購物的眾人一看情況不對,趕緊催著管事結賬,或步伐匆匆地逃離原地。
時墨快速拿起一隻煉器鼎,遞給管事,付了靈石後,幾人也跟著大家離開了穹仙樓裡,站在開闊的地帶看熱鬨。
半柱香後,碧霞宮的數十道綠色身影匆匆趕來,衝進穹仙樓裡,不過幾個呼吸後,眾人就聽到了一陣霹靂哐啷的打鬥聲。
“穹仙樓就這樣放任她們在裡麵打鬥?”時墨驚訝地看著窗戶邊偶爾閃過的人影。
“事後賠償就行了,反正穹仙樓底蘊深厚,誰也不敢輕易得罪!”龍景逸隨意地啃著靈果說道。
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