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傷，也是因為……”薑書意沒忍心再繼續說下去。
江煜生緩緩點頭：“我也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說他是有目的性的，像是大人那樣自殘，倒也不是……手上的傷痕是他在弄碎了玻璃製品之後，割傷的，但當時……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直到我去找他，才看到滿手是鮮血，身上擦的都是血痕的樣子……”江煜生說著，心頭又是不忍地顫了一下，“當時都小家夥，臉色蒼白，感覺都快昏死過去了……”
薑書意捂住雙唇，儘量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她心痛得像是被一把把刀子狠狠割開。
“都是……因為我的離開？”薑書意明知道答案，但卻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是，但這不能怪你，書意……要怪自然就要怪傅聞梟，是傅聞梟在你手術的時候，故意用了上不了台麵的方法將你帶走！都是他的錯，都是他一個人的錯！”江煜生話說到這裡，也不想逼薑書意繼續再承受更多的痛苦，隻是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書意，你先帶著佑佑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薑書意點點頭，就算她現在沒有睡意，佑佑也還要休息，薑書意儘量打起精神，抱著佑佑回到房間裡。
大概是剛剛精神亢奮過度，佑佑一時半會兒也沒能睡著。
薑書意在一旁找了本故事書，讓佑佑的小手輕輕捏著自己的手指，低聲給他說故事。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大概是很久沒有聽到媽媽的聲音，沒有嗅到媽媽身上的味道，佑佑聽著薑書意給自己說故事的聲音，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薑書意看著佑佑睡得安心，怕自己離開他會馬上清醒過來，也靠在一旁，將就著閉上眼睛小憩。
薑書意腦子裡太多煩亂的事情，是一時半會兒沒能睡著，快到早上，天色有些蒙蒙亮的時候，薑書意才終於睡著了幾分。
“媽咪……”
薑書意是被佑佑糯糯的聲音給叫醒的，小家夥的嗓子都有些啞了，聽得薑書意心疼。
“寶貝，要不要喝口水？”薑書意握住佑佑的小手問道。
佑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有些迷迷糊糊的，望著薑書意，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喜。
“是媽咪。”小家夥一直沒有什麼表情都臉上，終於露出來幾分天真可愛的笑容，“是媽咪！媽咪，真的……來找佑佑，不是夢……”
聽到佑佑的話，薑書意心中又是一陣泛酸，想來，是在自己離開的這些日子裡，佑佑應該時常會這樣做夢，夢到自己還在的時候，麵對他的時候的樣子。
昨晚，他可能也以為是一場夢吧……
薑書意慶幸自己沒有選擇讓佑佑自己一個人睡。
她握住佑佑的小手，用力點點頭：“當然不是夢，媽咪回來了。”
“媽咪，不、不走了……”佑佑急切地想要表達自己的心情。
“對，媽咪，永遠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