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
既然這麼穿，應該就是醫生了？
薑書意望著那個規範穿著白大褂的人，他身形微微佝僂著，走過來的步子很輕，似乎是害怕吵醒了躺在床上的她。
那個人臉上戴著口罩，頭上也帶著白色的帽子，根本看不清麵容。
“誰？醫生？這麼晚了，來乾什麼？”半夜巡視病房都是護士的事情，現在大半夜過來一個醫生，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薑書意警惕地望向那個人。
那醫生沒有嚇到薑書意，反而是自己有些被薑書意嚇到，他微微一愣，佝僂起的身體稍微挺直了幾分。
他沒有停下步子，而是繼續來到了薑書意的身旁，他緩緩拿下自己臉上的口罩：“書意，是我……你還，記得我嗎？”
薑書意看到白大褂露出的臉，陌生卻似乎真的又帶著幾分熟悉的感覺。
應該……確實是見過，或者是以前認識的人吧。
薑書意卻緩緩搖了搖頭。
“你果然，不記得了。”白大褂倒也不意外，他微微一笑，“我叫林深，是個……和你，和傅聞梟都很有淵源的醫生。”
林深的目光直白，深深地望著她，薑書意稍稍感覺有些不自在：“這樣嗎？但你……這大半夜的來，也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吧，好像……”
“你想恢複記憶，對不對？”林深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由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
當初他尚且算得上一表人才，都不敢太過覬覦薑書意，而今，薑書意已經是江家的大小姐，她的容貌姿態也一樣沒有變過半分。
倒是自己……人不人鬼不鬼，還有什麼好肖想的。
“你想說什麼？你能幫我？”薑書意詫異。
“不瞞你說，傅聞梟曾經找過我。”對於傅聞梟做出的那些爛事，林深可是一點兒也不會收斂，他直白地說道，“傅聞梟找過吳教授，想要把你的記憶控製……不讓你再繼續恢複。但吳教授拒絕了他，所以他後來又找到了我，試圖讓我幫你，把你的記憶都封死在對他有利的狀態。”
“雖然我不知道傅聞梟找過你。”薑書意微微垂眸道，“但我確實知道傅聞梟曾經試圖對我的記憶動手腳。那你呢？不是被傅聞梟拉過去要改變我的記憶，為什麼又要幫我？”
“我不是在幫你。”林深淡淡一笑，“你看不出來嗎？我是在……報複傅聞梟啊。”
報複……
薑書意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
“對，把你從他的身邊帶走，就是現在對他最大的懲罰……我的一切都被他毀了，我要讓你想起他過去曾經做過的事情。”林深點點頭、
當，同樣也有私心，林深……不希望薑書意忘記曾經還有幾分光鮮的他。
不論他是以怎樣的身份，出現在薑書意的心中……當然，這也隻是他默默藏在心中的話……
林深離開的時候，留下了一張名片給薑書意。
第二天一早，薑書意沒有等來江煜生，便看到傅聞梟踏著天空的微微亮光，比醫院的護工來得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