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梟始終都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叫著薑書意的名字。
薑書意被他叫名字叫得頭疼。
“你要乾什麼?!我最後說一次,有話直說……”薑書意覺得自己有些看不下去了,傅聞梟再不說點有意義的正常的事情,她馬上就會關上門,隨便讓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凍死好了。
即便是夏天的夜晚,這樣潮濕的暴雨的環境之下,淋了雨再進醫院裡吹中央空調,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書意,我不是自私……”傅聞梟輕輕搖頭,他搖著頭的模樣,像極了一條流浪犬淋了大雨之後,無所適從的模樣,“我,我真的不明白,我從小就不明白……我錯了。”..
眼前的人,還是傅聞梟嗎?
薑書意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是委屈了,說一句‘我錯了’,‘對不起’對於傅大少爺來說,就是天大的委屈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傅聞梟知道薑書意現在是在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激他,傅聞梟始終不上當。
第一次,姿態擺得這麼低。
他的頭發還在滴水,站在薑書意麵前,在這種陰間時間出現,像是一個水鬼。
要不是他高大英俊一些,模樣屬實難看,還不知道要嚇跑多少經過這裡的小護士了。
薑書意對傅聞梟輕輕揚了揚下巴,“你進來吧,我給你拿條毛巾,擦一下。”
說著,薑書意轉身進屋的腳步頓了一下,表情認真地望著傅聞梟:“對了,重點是,不要打擾佑佑,不要吵醒他。”
“當然……我剛剛,一直沒敢進來,就是怕打擾到佑佑。”傅聞梟“懂事”地點了點頭。
薑書意心中依舊隻覺得可笑。
如果不是隔了這麼多年,如果當初傅聞梟能有現在對她的十分之一的好態度,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不至於僵硬如此。
可惜……一切都過去了。
有很多東西,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傅聞梟老實地跟在薑書意的身後進了浴室。
薑書意從浴室裡拿出一條一次性的毛巾來遞給傅聞梟。
醫院條件有限,為了衛生,薑書意都是在外麵買一次性毛巾來用的。
給佑佑她也是選得最好的,傅聞梟用,應該也不至於委屈他吧。
傅聞梟打開毛巾先是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是正在滴滴答答流水的頭發。
薑書意望著傅聞梟擦頭發的樣子,稍稍歪了歪腦袋:“你的目的是什麼?就是進到病房裡來,跟我一起來這裡的浴室?”
薑書意眉頭輕輕一挑,望著傅聞梟。
“不是,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傅聞梟的聲音輕輕的,依舊是有些委屈的模樣。
“來看看我?”薑書意輕笑一聲,接著說道,“我看你不是來看看我,你根本就是……故意淋著雨跑過來,然後讓我有愧疚心,根本不忍心把你從醫院趕出去,你就能順理成章地跟在我的身後,然後進來……對不對?”
薑書意沒等傅聞梟開口說話,嘖了一聲:“我雖然心是容易軟,但我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