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沒問題!大家都鄰居這麼多年了!小事!小事!”
“阿源家真好!現在一家子都住縣城了!真羨慕!”
這時,村長拿著煙杆子負手走過來,一邊張望:“咋回事啊?都堵在這裡做什麼?”
鄉親們連忙七嘴八舌跟他說起阿源家的喜事。
程天源走了上前,塞了幾塊糕點給村長。
村長笑嗬嗬道:“裝了進口胳膊——神啊!好事!這是好事!”
他似乎想起什麼,揮手道:“行了,都彆堵在路上,都回去了!”
大家吃著糖果和糕點兒散開了。
村長對阿源招了招手,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
“源啊,有一件事我跟你說一說。你彆急著高興,因為這事鎮上還沒定下來,等真正確定了,再好好高興樂嗬幾天!”
程天源好奇問:“村長,什麼事啊?”
村長低聲:“半個月前鎮上來了領導,說咱們村口那條省道下來的那一片地可能要弄什麼開發,好像有什麼招商投資,說那裡交通方便,要弄一百來畝做廠房。你們家在村口不是還有二十來畝荒地嗎?”
程天源挑了挑眉,內心難掩激動,麵上仍差不多。
“是有二十畝左右。”
村長笑道:“那地是你爺爺墾出來的,想不到後來弄了省道,剛好就往那裡通過。那片地土質不好,種什麼都不成,以前白送都沒人要。你爺爺勤快,墾出來後就來村裡打了證明,那地就一直是你們家的。估計這次能賺一把,如果確定下來的話,應該能!”
程天源微微笑了,道:“那等等看。”
村長解釋:“聽說縣城江邊的荒地都能一畝賣好幾百。咱這邊比不得那邊,但交通方便啊!彆說幾百,一畝就算弄個兩百,那也是好多錢!”
程天源忍不住想起之前想要賣地被新婚小嬌妻攔下的情形,禁不住低低笑了。
如果當時他真把荒地賣了,頂多換個三四百塊,也許還沒人肯要。
畢竟村口的那一片地比不得家門口那片,門口那地可以耕種,方方正正,土質也還可以。
所以程彪一家纏著他賣門口那塊,對村口這一片荒地卻絲毫沒興趣。
村長也嘿嘿笑了,道:“等上頭確定下來,我再告訴你。”
程天源連忙道謝。
村長張望來去,低聲:“你們族裡的那個程彪,前幾年不是風光得很嗎?把自家的地都挖成魚塘,養魚什麼的,一年能賺幾百塊。不過,風水輪流轉,他這一陣子可慘了!”
程天源挑眉問:“怎麼一回事?”
村長搖頭冷哼,道:“他自己爛賭,家裡的婆娘也愛賭,魚塘都不看顧了,都跑出去賭。十賭九輸啊!很快輸個精光,聽說他的婆娘還欠了債。今年秋天少雨水,冬天也就幾場雪,魚塘的水壓根不夠,他們又沒去踩水車,魚塘都乾涸了。”
程天源淡淡點頭,沒評價什麼。
他對程彪一向沒好印象,這是他們兩夫妻自己作死,怨不得彆人。
村長不屑搖頭:“懶死也就算了,還去賭,等慘吧!他們那些魚塘都挖得不深,淺得很。起初有十幾畝,後來還將附近的地也都買了去挖,足足有好幾十畝。如果好好乾下去,不愁不大富大貴!偏偏愛賭!”
程天源略一思索,問:“那他們現在還弄魚塘不?冬天沒水源。”
村長答:“聽說他們正急著把魚塘賣出去,可誰願意接手啊?冬天沒水,來年春天也不知道會怎麼樣。而且他們說了,不能一個個魚塘買,要買至少十個一起買。誰能有那麼多錢!不用過冬,不用過年啊?”
程天源想起他那個喜歡買地的小嬌妻,脫口問:“一個魚塘都多大?多少錢一個?”
村長很了解情況,答:“一個都差不多一畝地左右,說是一個要五十塊!如果沒水,那就是荒地——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