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帶著小姑子買了小學三年級到六年級一整套課本。
這時段除了語文和數學外,還有一些品德和思想教育,彆無其他課程。
程天芳激動摩挲著嶄新的課本,抱著大字典,一時淚眼婆娑。
薛淩沒說什麼,假裝沒看到。
自那天下午起,程天芳便待在房間裡,認認真真重新學習,除了幫忙帶小侄子,其他時間都用在學習上。
晚上程天源和薛淩在家,她會悄悄把今天遇到的難題拿出來,請他們給她講解。
她很認真,也努力,教過一兩遍後,基本就能記得。
程天源開車回村裡一遍,很快打了證明,托付阿虎去幫忙辦遷戶口。
薛淩服裝店沒什麼事,待在家裡陪孩子加翻譯,偶爾去一趟報社交稿子,日子也過得很悠閒。
天氣漸漸冷了,陰沉沉越來越冷。
薛淩開車出去買菜,兜去郵局拿回薛媽媽寄回來的身份證,還抱回兩大箱進口奶粉。
前兩天薛媽媽解釋說,用她的身份證買多一塊地,也在城中心買了五套房子,都在十二三層以上,位置很不錯。
薛淩正忙著給兒子換尿布,忘了問地多大,回念一想能在帝都市中心有五套房子,她絕對算是大富豪了,也就沒打回電話去問。
薛媽媽還說,她的一個老閨蜜的兒子在新西蘭定居,結了婚還生了娃,老閨蜜跟過去幫忙帶孫子,以後要在那邊定居。
“她說,想要多少奶粉都找她買,她給咱們寄過來。我跟她幾十年感情了,不怕麻煩她,我跟她說每隔兩個月寄兩大箱,應該夠。”
薛淩連忙應好,說孩子過幾個月會吃米漿米粥,奶粉應該會越喝越少。
薛媽媽不依,咕噥:“不差這麼幾塊錢,你得讓我的寶貝外孫吃多些營養。”
薛淩不好解釋太多,孩子大了,吃多一些輔食是必要的。
回到家的時候,程天芳幫忙抱奶粉進屋。
“嫂子,早些時候媽在喂小然然喝奶,碰巧來了電話。嘟了好幾聲,還是沒人接聽,我猜想服裝店那邊應該沒人,所以就去接了。是一位叫山越的男子,他說要跟你訂貨,讓你回來以後趕緊打回去。”..
薛淩想起之前他的單子和設計圖出了問題,隨後便沒了消息。
這一晃都快兩個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辦妥了。
薛淩點頭應好,問:“小然然呢?”
程天芳答:“他睡著了,媽在午睡,陪在他身邊呢!”
“好。”薛淩走去廚房將菜擱好。
程天芳連忙進去幫忙,體貼道:“嫂子,你有工作就先去忙,我來摘菜熬骨湯,這樣晚飯準備起來也簡單些。”
“那辛苦你了。”薛淩笑道。
程天芳臉微紅,低聲:“嫂子說哪裡話呢!你快去打電話吧。”
薛淩快步走去客廳,打開一旁的電話筆記本,翻找出山越的電話,打了過去。
也許他等在電話旁,嘟了一聲後,他立刻接聽了。
“喂?小薛嫂子嗎?”
“哎!山越哥嗎?你好你好!”
“你好!上次的單子出了問題,幸好你及時提醒,我們才不用損失那麼多錢。當時我急著去找真相,沒仔細跟你道謝解釋。謝謝啊!真的很感謝!做生意多年,生意夥伴時時變,朋友一個比一個少,親人反目越來越多,像你這麼誠信為客戶著想的朋友,實在太難得了!”
薛淩被他讚得俏臉紅撲撲,低聲:“……哪裡的話,小事一樁。”
山越卻不這麼認為,認真道:“不是什麼小事,如果這批貨賣不出去,我們損失可能是一百來萬。如果虧了,我們就算不會破產,也是損傷嚴重。上次我老婆鬨肚子痛,也是你幫忙找了醫生。你這是當我們是好朋友對待,不然壓根不必管太多。小薛,你這人值得交朋友!真的!”
薛淩嗬嗬笑了,道:“謝謝!那預祝我們以後一直合作愉快!”
“是!”山越道:“我決定了,以後服裝都從你那兒進貨!我們要長期合作,做生意夥伴也做,好朋友也做!”
薛淩溫聲:“太謝謝你們夫妻的信任了!聽我愛人說,嫂子前些日子腸胃仍是不怎麼舒服,一定要好好養著。”
“唉……她最近瘦了太多,每天清粥加米麵,按時吃藥養著。”山越解釋:“她心情不好,吃東西總是沒胃口。不吃也就沒亂吃,反而好一些。隻是本來就瘦,現在看著更瘦。生意難題,家庭難題,困擾得她難受,我也難受。”
薛淩忍不住問:“怎麼了?方便說嗎?”
聽他的語氣,似乎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好過問太多,隻是秉著關心的態度問一問。
山越似乎很信任她,一股腦兒解釋給她聽。
“自我上次進貨回來,她的身體就一直很不好,還腸胃炎很長一段時間。我批貨賣貨實在太忙,根本顧不及照顧她,隻好帶她回我們的老家住。誰知她和我老媽子天天鬨矛盾,三餐幾大吵,折騰得我心累。一個是媽,一個是老婆,我夾在中間難做死了!她還嚷嚷著要跟我離婚,還說不想跟我過了。我老媽子更誇張,竟讓我重新娶一個,還說她是不會下蛋的老母雞,不值得要。唉……我差點兒就被煩死了。”
“後來,我怕她們吵下去太傷感情,隻好趕緊搬回城裡住。那段日子,她心情很是不好,我將剩貨賣完,陪她到海邊住了一陣子。她的腸胃炎好了,不過還是不大肯理我。那個時候我跟你訂貨,偏偏她的朋友故意耍她,打算要陷害她,幸好你及時指出來。那人是她相識好幾年的朋友,想不到這樣坑她,她氣惱又傷心,整整瘦了一大圈。”
“我找了她那朋友算賬,怕她真憋出病來,隻好將工作都拋開,先帶她到海邊散心。我和她在海邊住了一個來月,直到她心情好轉,身體也好轉,才回這邊來住。家裡沒問題了,老婆也好了,我才敢放心繼續賺錢。以前我們總顧著賺錢,好些事情都忽略了。唉……我也有錯。她跟我那麼多年,著實不容易……”
話語的末端,他甚至哽咽起來。
“當年她家裡人不肯她嫁給我受苦,嫌棄我家太窮。她半夜偷跑來找我,跟我私奔才最終能在一塊。當時我們沒錢沒地方住,她跟我挨窮挨苦好些年,日子才漸漸好起來。現在日子好過了,怎麼反而要鬨離婚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