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笑答:“我做生意賺來的。”
“你?!就你一個人嗎?”
“我跟彆人合作辦廠,還做一些批發生意。”薛淩解釋:“不過我的錢是分開投入,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那麼多錢來的。”
“那已經是忒厲害啊!”
“就是就是!你一個女人,能賺那麼多錢——太厲害了!”
薛淩苦笑:“賺錢都是不容易的。你們大家每天奔波勞累,也都是知道賺錢的心酸。彆的不說,我今年賺的錢偏多,但我今年有將近半年的時間不在家。我上個月每天晚上都熬到兩三點才能睡覺,連三餐都沒法準時吃。我也是不容易的。”
眾人唏噓歎起來,“是啊!都是不容易啊!”
“你賺錢多,可你也一樣不容易!”
“生活本來就是這麼艱辛的……苦不苦自己知道,也說不出那苦來。”
一旁的劉小雨吐出一口煙,眯眼道:“我十三歲就去磚窯搬磚,每天早上五點半,乾到太陽下山。那時下班回家的時候,腰都是挺不起來的,一個勁兒彎著,隻有隔天早上起床,腰才能勉強挺起來。挺一會兒後,又去磚窯了。生活的苦,都是道不儘說不完的。”..
眾人都是貧苦家庭出來的,聽他這麼一說,先後引起共鳴。
“劉老板,看來你也是混過好多年江湖的啊!”
“我以前也搬磚,搬了好幾年!那手啊,一年到頭都是紅色的,怎麼也洗不乾淨!”
劉小雨嗤笑一聲,道:“如果能讀書拿一條筆過日子,誰會來這裡每天風吹雨淋乾工地?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我一歲多爹就沒了,隻有老娘拉扯我們長大。那時候每天都是在餓肚子,總覺得自己快餓死,誰知隔天還是能醒來。直到我大點兒,我上山下水,隻要能吃的能勉強啃的,都通通往家裡搗鼓。那時起,家裡才偶然能聞到一股肉味兒。等我會搬磚那會兒,家裡就開始好起來。”
眾人搖頭歎氣,先後也說起自己的苦楚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說起高興的事,指不定說不到一塊去,畢竟大家的樂點不一定會一樣。
但說到切身體會過的艱苦,每一個人都會有。於是,大家很快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來,一下子氣氛融洽多了。
薛淩趁著大家氣氛好,忍不住插口問:“如果你們不跟著張標了,能不能跟著劉小老板混?他這人一向不錯!”
她的話剛下,眾人都安靜了。
劉小雨更是始料不及薛淩會這麼開口,一時懵了。
薛淩微笑解釋:“工地的活兒分散不得,得有團體進行,大家一塊乾,互幫互助才能完成。我和廖老板都沒法跟在你們身後安排你們的工作,所以如果你們要留下來,得跟著劉小老板才行。”
“劉老板,你同意不?俺不會說什麼好聽話,俺跟了你,就什麼都聽你的。但你也要待俺們跟你其他兄弟一樣!”
“對!你待他們怎麼樣,待我們也一樣就行!”
“這裡包吃包住,俺們很喜歡!你如果一直有工程乾,俺以後就跟著你了!”
大家剛才聽劉小雨說他隻抽成五塊,成家的隻抽兩塊,跟那張標一比較,立刻見分曉,一顆心很快就往劉小雨傾倒過來。
剛才聽他聊了一席話,也知道他跟大夥兒都一樣是貧苦出身的苦孩子,心也更近了一些。
劉小雨“哈!”了一聲笑了,道:“跟著我的話,就得勤快愛勞動,咱們才能有錢一塊賺!”
“那當然!”
“這個你放心!俺一點兒也不懶!”
“都聽你的!”
劉小雨也是一個痛快的人,很快答應了。
“我打算帶著兄弟們做‘望江苑’的二期和三期,三年內不愁沒工乾。你們想來,那就一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