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三月底,天氣已經十分暖和,到處都是春天氣息。中午的時候有些熱,街上甚至有人穿起了短袖衫。
劉英笑嗬嗬道:“阿虎媽的身體還很硬朗,走路走樓梯比我還要快!”
程木海解釋:“阿虎怎麼說都不肯我們早些回來。小兩口回了省城後,王青精神很不錯,帶著我們在附近玩了好些天。阿虎天天帶我們去下館子,肯定花了不少錢。”
劉英突然想起什麼,問:“對了,小異的孩子生了吧?幾斤?得一個多月了吧?”
“差不多兩個月。”程天源笑答:“是一個男孩子,模樣像極了阿桓。小異已經出月子,現在嬸子和她一塊兒照顧小家夥。三伯幫孩子取了名字,叫‘薛越’。”
劉英不識字,好奇問:“一個男孩子,咋的取一個女娃的名字啊?‘月亮’——不都是女娃取的嗎?”
“不是。”程天源解釋:“是‘超越’的‘越’字,意義很好。之瀾叔很喜歡,阿桓夫妻也很喜歡。”
劉英點點頭,傻笑:“這個真是不懂。”
程木海想了想,問:“對了,昨天我打電話回屋裡,怎麼許久沒人接啊?”
程天源壓低嗓音:“我爸和我媽去隔壁瞅熱鬨了。”
“啥熱鬨?”劉英問:“隔壁三遠家有什麼事?女兒生了外孫,都榮升‘外公’和‘外婆’了。”
程天源歎氣低聲:“你們不知道,這熱鬨不是什麼好熱鬨。昨天一大早,天剛剛亮,三遠的老丈母娘帶著他的前妻來了,堵在他們家門口哭哭啼啼。”
“她還有臉找來嗎?”劉英哼問。
程天源答:“三遠叔問她們要做什麼。原來他前妻生病了,病得貌似不清,說是還不起醫藥費,現在隻能等死。老丈母娘希望大同和三遠叔幫忙承擔醫藥費,還要收留她女兒。”
“不是吧?”劉英一聽就皺眉:“這什麼世道啊?哪有人這麼不要臉的?”
程木海睨她一眼,低聲:“彆胡說話。大同畢竟是她生的兒子,她生病了,大同也是有責任照顧她的。為人父母,老了病了,靠兒女這話沒說錯。”
劉英縮了縮脖子,問前方的兒子。
“後來呢?阿春沒生氣吧?她性子一向很好。”
程天源解釋:“三遠叔很為難,讓大同將她們載走,找醫院安頓他媽。老丈母娘看到阿春姐,話就說得很難聽,說什麼有了新人忘舊人,說什麼二三十年的感情,比不得一個年輕的。三遠叔很生氣,大聲說是她女兒不要這個家,而且他們已經離婚,並沒有任何關係。大同匆忙拉著老人家和媽媽走了。聽說將他媽媽帶去找阿桓,阿桓趕忙安排腸胃科的醫生去負責。”
“病重嗎?”程木海問。
程天源答:“聽說有些嚴重,得動小手術。費用有些高,但三遠叔肯定還是付得來的。”
劉英沒好氣道:“這老丈母娘真不是什麼東西!說這樣的話,夠過分的!阿春肯定很難過吧?這話太嘲諷人了!”..
程天源低聲:“阿春姐躲在廚房沒出來,小鐵頭就很生氣,指著那老丈母娘她們罵。鄭叔忙將他拉在身後,說不要出聲。遇到這樣的事,阿春姐最難堪。我嶽父勸三叔不要管太多,都得讓大同管。大同畢竟已經二十多歲了,可以結婚的年紀了,照顧自己的媽還是可以的。可惜……他工作太忙了些,兼顧不了很多。最近是小異白天去醫院照顧,晚上大同去照顧。多多還得讀書,也就十五六歲,不好讓他去。”
劉英沒興趣聽了,問起自家兒媳婦。
“淩淩她又去外國了啊?阿衡跟著一塊兒去的?”
程天源答:“是,這次去的人更多。淩淩還在帝都找了五六個師傅,又是辦護照又是訂機票,弄了一個多月才順利出發。”
劉英好奇問:“究竟要弄啥?”
“說了你也不懂。”程木海道:“淩淩肯定是覺得好,才會去忙。咱們不懂,就不要問太多。”
程天源沒像老父親一般,可惜他具體也不知道是什麼項目。
“我聽淩淩說了,暫時還不確定能不能買下來人家的技術。如果順利買下來,那些帶過去的師傅能做出那機器,回來就要辦一個新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