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民也走累了,癱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彆安慰我了,你的孩子如果還不省心,那估計全世界就沒讓人省心的孩子嘍!”
阿虎掏出鑰匙開門,眯著眼睛搗鼓著。
程天源搖頭:“真的,我做什麼要騙你?彆的不說,就說近期的。老大跟他的女朋友鬨分手,本來看著做事挺沉穩的,誰知處理事情卻硬繃繃。分手分得非常難看,甚至可以說是難堪。那女的特意爆我們家的一些私隱事,甚至還在網上找一些小流氓來家門口找茬並要毆打老大。一鬨再鬨,鬨得沸沸揚揚,連網上熱搜都上了好幾回。”
陳民目瞪口呆,問:“網上都有這些新聞?真的?我沒怎麼會搗鼓手機上網,壓根不知道哎!”
程天源扯了一下嘴角,揶揄:“你如果知道,你就不會說剛才那一席羨慕話。我和媳婦進進出出跑了好幾天,折騰得心累身累,總算將這件事給平息下來。那小子也沒法再去醫院上班,乾脆去藥業集團那邊。他弟弟和妹妹都被他拖累得連學校都不敢去,請假在家裡躲兩天。”
“這麼嚴重啊……”陳民聽得瞠目結舌,“那幸虧你們處理好了。”
程天源搖頭苦笑:“老大看著沉穩,實則還是曆練不夠。老二為人很樂觀,但是太馬大哈。讀書那會兒實在不行,隻能走體育生的路線,沒少讓我||操心。後來為了救瀟瀟,也就是他剛過門的媳婦,傷了胳膊的主經脈,不能再訓練爆發式遊泳,所以隻能退下來繼續讀書。幸好他得過大獎,直接保送了帝都大學,不然還不知道他能不能混上大學。自畢業後,他就跟兩個夥伴合作弄網上銷售運動服,錢還沒賺著,孩子卻提前懷上了。”
陳民和阿虎都哈哈笑了。
程天源嗤笑:“那小子一開始竟還打算不要孩子,說他還沒有立業,不敢成家。而且,他顧慮瀟瀟的學業還沒完成,不敢開口讓她為自己暫時放棄學業。所以,他勸瀟瀟將孩子給墮了,就連日期都已經跟醫院那邊約好了。直到最後發現良心過不去,悄悄打了電話給他媽,不然——不然我揍死那小子!”
陳民憋笑:“亡羊補牢嘛,為時不晚。他能知錯馬上改正,順順當當娶了一個那麼漂亮的媳婦,還娶一送二,找媒人匹配都沒法找這麼好的婚事!”
程天源鼻尖輕哼:“那小子把我氣得不輕,直接將他狠狠罵了一頓。他是沒錢,但家裡還是不缺錢的,至於這樣子委屈人家姑娘嗎?瀟瀟那麼好的姑娘家,還是世界冠軍,不介意他是一個一事無成的窮光蛋,願意給他懷孩子,願意跟他擠租來的小公寓。他竟還敢這樣子對人家?幸虧他及時悔悟,不然我真得狠狠揍他一頓!”
“都沒事了!”阿虎扭過頭,笑道:“這事又不止你家揚揚有,我家小虎子結婚那會兒,小小虎都好幾個月大了呢!這事沒啥好操心的,喜上加喜的大好事呢!”
“就是!”陳民附和:“這樣的事又不是現在才有,以前也是比比皆是。咱們那會兒思想還古板些,不敢搞太出格的事情。現在的年輕人不一樣,年紀小小就交往男女朋友,隨隨便便就分手。你們家揚揚能及時糾正,娶人家姑娘為她負責,絕對是這一輩人中的佼佼者。敢於承擔責任,敢於結婚生娃,你得讚著點兒。”.
程天源搖頭苦笑:“讚不出口。那小子整天馬大哈,時不時忽略家裡的瀟瀟,不夠體貼細致,一點兒當父親的自覺性也沒有!”
“那你們就多多提點他。”陳民罷罷手:“這不算什麼大問題。他本來是完全沒負擔的年輕小夥子,突然成了家,肩上一下子多了兩個孩子的責任,一時半會兒肯定接受不來。不急,你們多多提著,等孩子生下來,他馬上會變樣。咱們男人都這樣,娶媳婦的時候一個樣,當了爹的時候又是另一個樣。咱們大多數人都得當了爹以後才會真正成熟,終於體會到肩上多了兒女的責任。”
“希望吧。”程天源溫聲:“那快了,幾個月的事而已。”
這時,阿虎終於將門打開,推開兩扇門。
“兄弟們,進去吧!”
程天源卻懶得挪動了,歪倒在木樁上。
“去倒幾杯水來喝,喉嚨都渴得快冒煙了!”
阿虎一溜煙跑進家裡去了。
陳民直覺有些冷,將身上的羽絨服裹緊一些。
“帝都的天氣咋就那麼冷呀?白天明明有大太陽,晚上咋還能這麼冷?”
程天源打了一個哈欠,道:“地表溫度低呀!夜晚有寒露,你這樣子躺在草地上,不冷才怪!”
陳民倒也沒在意,甚至翹起二郎腿。
“阿源,你家老三看著很文靜,又高又俊,應該比兩個哥哥省心許多吧?”
程天源略一思索,答:“還行吧,他和小欣打小的成績都很好,一直很穩定,學習這方麵倒不用我們怎麼擔心。不過他選的專業和未來職業方向有些……有些偏,我起初不怎麼讚同,不過那小子自己很堅持,死活不肯放棄,我們最終隻能隨他。我和媳婦都想著,我們兩人都搞經商做生意,不好要求孩子們都得跟我們一樣。他們能根據自己的興趣愛好追求事業,比我們幸運多了。”
陳民附和點點頭:“那得有你們給他們創下堅實的基礎,不然他們也沒法隨心所欲去追求自己的興趣。”
“暫時還行。”程天源輕輕歎氣:“最讓我擔心的還是老幺小欣。她自小被我們護得太好,性子單純得跟一張白紙似的。不管是她將來的就業還是婚姻,我都暗自操心不已。”
陳民狐疑問:“啥?她不已經找了一個那麼棒的小夥子嗎?知根知底,又完美得跟訂做的似的,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滿意是滿意。”程天源壓低嗓音:“小欣跟他差距太大,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擔心她以後無法平衡自己的婚姻……過得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