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桓低笑:“大夥兒都把心態調整好,這畢竟是持久戰,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勝的。”
“慶幸現在老人家還有自理能力。”薛淩解釋:“除了洗澡,我們擔心她跌倒,也擔心她一轉身就忘了自己該做什麼,不小心就會著涼。所以,這幾天都是我和阿春姐幫老人家洗澡。”
薛桓點點頭,讚許道:“姐,你對老人家一向體貼周到。隻要老人家身體彆出現問題或阻礙,這病就不會很快嚴重化。”
“好。”薛淩低聲:“我們一定儘全力好好照顧。”
兩人很快聊到了療養院那邊。
薛桓苦笑:“已經在收尾階段,後期的綠化方麵我哥在跟進,已經給招標的專業園丁團隊在搞。我負責招聘醫生和員工,目前已經收了全國各地不少簡曆,琳琅滿目,看得我眼睛都快花了。”
“大概什麼時候能開?”薛淩問。
薛桓解釋:“至少還得四五個月。收尾階段反而有一大堆兒活要乾,我們的腦袋都快亂了!不能急,還得慢慢來。”
“能耗這麼多年做準備,不差一時半會兒。”薛淩道:“你哥他有些興奮,你可要拉住他,彆讓他臨了出什麼差錯。”
薛桓微笑點頭:“好,我知道了。對了,姐,之前那個嚴重抑鬱的小夥子怎麼樣了?”
“已經出院了。”薛淩壓低嗓音:“你介紹的心理醫生說他的情況已經好轉,不過仍得跟藥一段時間。他爸爸在我們榮城老家的江邊辦了一個養鴨場,拉著他去幫忙。他爸爸說,他現在開朗許多,人也變得自信一些。前一陣子跟醫生視頻會診,醫生讚他氣色很好,人也精神。”
陳民在帝都陪兒子治療,直到兒子好轉後才回去。
在帝都的時候,何翠柳被一眾奇葩親戚教唆後,一個勁兒催陳民必須馬上離婚。
陳民氣不過,征得幾個兒女同意後,果斷跟她領證離了婚。
何翠柳分得兩家超市和所有房產,陳民分得生意最差的一家超市,外加名下的鋪麵和最小兩個孩子撫養權。
至於老大和老二都已經成年,他們都表示要跟爸爸一塊兒生活。
何翠柳沒攔著,自顧自回了榮城。
老二在念大學,時不時跟哥哥聯係,鼓勵哥哥快些好起來。
陳民將最後一家超市賣掉,回到當初跟阿虎和程天源合夥開超市的地方,在那邊投資建了一家大型養鴨場。
當初的工業區早在十幾年前就荒廢了,超市的生意也做不下去,隻剩光禿禿三層樓房,其他地方都長滿了草。
陳民是一個念舊的人,有空時不時過去清理雜草,打掃樓房。
阿虎忙著養身體,沒空回去料理,跟程天源商量後,乾脆把樓房和江邊的地一並便宜賣給了陳民。
陳民手頭上除了幾間鋪麵和那片地方,彆無其他。想著江邊環境不錯,河草甚多,不如圍起來辦一個鴨場,不求大富大貴,隻希望能賺一些錢供幾個孩子讀書。
他帶領大兒子一塊兒乾活,創業期間有些辛苦,父子兩人不得不跟工人們同吃同住。
可能是接觸的人多了,加上江邊的環境好,還有體力勞動的緣故,大兒子沒再那麼木訥,漸漸變得開朗起來,有說有笑,眉眼也變得自信許多。
陳民暗自歡喜,說不管賺不賺到錢,能救回大兒子便是他最大的感恩。
程天源給他彙去一筆錢,阿虎也悄悄彙去一筆,幫陳民度過最開始的經濟困境,現在第二批鴨已經賣出,生意也漸漸走上正軌。
薛桓微笑道:“那就好!年紀輕輕的,隻要心理身體健康,人生還長著,一切皆有可能。”
“是啊!”薛淩揶揄:“好比你們兄弟二人一樣,一人各走一個行業,誰知到了差不多退休的年紀,反而合夥辦了一個療養院,開啟人生的第二波事業。未來可期,機會總是眷顧有奮鬥心的人。”
“謝謝。”薛桓收拾聽筒,溫聲:“姐,那邊還忙著,我不能久待了。”
薛淩沒留他,送他往外走。
“周日有空沒?傍晚時分帶著你爸媽和小異他們一塊兒過來吃個便飯吧。”
薛桓搖頭:“不了,你們現在要照顧老人和孩子,我們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哪還能過來叨擾。”
薛淩勾了勾手指,壓低嗓音:“周日是我爸生日。”
“喲!”薛桓驚訝笑道:“我——我都忘了!”
薛淩輕笑:“家裡現在實在忙,不打算大辦,請你們一家子過來陪老人家吃頓便飯,一起樂嗬樂嗬就行。”
“行。”薛桓點點頭:“我們一定準時到!”
目送薛桓開車離去,薛淩才往回走。
這時,程天源從後花園走過來,問:“媳婦,上次給媽買的魚膠沒了,我讓你再買多一份,你買了嗎?”
“糟了!”薛淩拍了拍額頭,苦笑:“我給忙忘了!”
程天源拉住她的手,心疼低聲:“不怕,回頭打電話讓補品店送來就行。家裡最近亂糟糟的,哪可能什麼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唉~”薛淩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你記得多多提醒我。”
程天源點點頭,溫聲:“阿虎說陳民鹵了幾隻鴨子,真空包裝後寄過來。阿虎已經打開吃了,說味道很不錯,讓我過去取兩隻嘗嘗鮮。”
“好!”薛淩問:“阿民的生意還行吧?”
程天源答:“聽說上個月有專門做鴨肉的商家找他供應鴨子,一下子簽訂了三年的合約,每個月都訂了十萬隻的量。阿民高興得很,說從此不用擔心銷路,隻需要安心養鴨就行。對了,他還給我們寄來了鹹鴨蛋。上次爸媽都說很好吃,阿民聽說以後一口氣給咱們寄了兩百顆。他說現在每幾天就孵一批小鴨子,每天能撿幾大筐鴨蛋呢!”
“哇!”薛淩驚喜笑了,道:“看來,阿民的第二春事業也成功了呀!”
程天源也很為陳民高興,長長舒了一口氣。..
“是啊,這一年多來他苦得很,眼下可算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