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氣壞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程天源見她臉色不怎麼好,趕忙倒了一杯清茶過來。
“媳婦,彆氣了。來,喝口茶。”
薛淩揉著太陽穴,抿了一口熱茶,儘管明白自己不該生氣,可心口仍是悶悶沉沉的,難受得很。
“有些人真的是……天生愛折騰。”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山越和陳水玉老兩口真的是很會折騰的人,不是他們老了,就折騰不動了,而是他們的性格如此——死性不改!
程天源也是被氣得不輕,低聲歎氣:“不管了,最終怎麼樣便怎麼樣吧。咱們到了這個年紀,什麼都能看得開。有些人就算到死也不一定看開。算了,咱們要求得了自己,要求不了他人。”
薛淩輕撫手機屏幕,發現山悠並沒有回複信息。
“咱們就當是一時氣話,千萬彆告訴阿虎老兩口——尤其是小虎子。”
小虎子畢竟年輕氣盛,聽到這樣要徹底鬨掰的話怎麼可能不生氣。
鬨彆扭一走了之也就罷了,回頭竟然還要鬨離婚!
他的性子比較急,怕他一會兒說出什麼衝動的話來,到時兩邊的人都死要麵子,可能真會鬨上民政局那邊去。
程天源明白事情的輕緩,連連點頭。
“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不過,坐在角落的程煥然卻已經聽得七七八八,忍不住加入了討論。
說著說著,剛下班的薛揚也好奇過來湊一腳,於是人數越來越多。
薛淩雖然知曉自家孩子都不是大嘴巴,仍叮囑他們彆說出去,尤其彆告訴小虎子。
“媽!”薛揚嘖嘖兩聲,道:“壓根不用我們多嘴,小虎子多半都猜出來什麼味兒了。他們是夫妻,是同床共枕的人,可不是幾年才見一回的普通朋友。對方是怎麼想的,對自己什麼態度,難不成會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程煥然蹙眉分析:“小虎子雖然脾氣急,但他可不是遲鈍的人。而且,他對山越伯父和伯母早就心存不滿,也對他們的秉性了解頗多。”
薛淩聽得一陣心煩:“那也不能說出去。有時候不捅破那一層紙,表麵上看仍是差不多。隻要不走到最後一步,夫妻仍是夫妻。”
程天源附和點頭:“對,夫妻跟其他關係不一般。有著婚姻關係,兩人能是世上最親密的人。隻要沒走到最後一步,他們就仍是夫妻。”
“好吧好吧。”薛揚聳聳肩,不以為然:“自欺欺人,欲蓋彌彰罷了。”
程煥然挑了挑眉,問:“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呀?”
薛揚努了努嘴巴,答:“阿清同意讓小虎子摻一腳投資,分了他一成股份。小虎子這些天跟我走得近。我覺得吧……他對山悠挺失望的,貌似有些心累的跡象。男人呐,沒死心前他能死纏爛打滿地打滾哀求,因為他對老婆還有愛還有心。可一旦死心了,他會傷心難過,但他也會一走了之,瀟灑不帶走任何雲彩。到時啊……想要挽回就不可能了。”
程煥然低低苦笑,道:“媽,你最後那句話雖然說得有些難聽,但卻非常恰當。不作死,就不會死。”
“啪啪啪!”薛揚猛然鼓掌起來,笑讚:“媽!這句話太經典了!形容得再恰當不過!簡直一百分呀!”
“學你們年輕人的。”薛淩苦笑:“我確實是覺得蠻恰當的,所以才會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