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桑月一向勤勉,甚少聖母心,從不濫用自己的法力。雖然這陣盤被汙染了多年,可它畢竟沒認對方為主,所受的汙染僅限於表麵,清除它並非難事。
難就難在有乾擾,先是騰空而起的邪器,卻落在一位女術士的手裡。
她渾身散發邪氣,眸色邪魅詭異。
這明顯就是中邪了,不,嚴重點說她入魔了!邪師們全都逃了,剩下術士們正在焦頭爛額想辦法逃命,卻冷不丁發現人群裡混入一個邪氣四溢的女邪師!
就像貓見了老鼠,哪怕不餓也會出於本能去追捕。
剛還想著砍木紮筏逃生的術士們一看見她的眸色,看見她渾身散發的邪氣,立馬嚴陣以待擺開架勢,法器在手準備戰鬥。
嚇得蘭秋晨、管直和屠夫哥倆一大跳,連忙擋在她的周圍一邊向大家解釋。
老馬等人根本沒發現這邊的動靜,大家夥連站都站不穩,哪有心思圍觀驅邪?法器抽離,整座島開始崩塌,地殼的震動比先前劇烈多了,哪有心情看熱鬨?
“沉了沉了,要沉了!”十分依賴大師姐姐的小男孩嚇得心膽俱裂,尖聲呼叫,“大師姐(姐),地要沉了!”
毯子之前一直很平穩,不管外邊怎麼動怎麼亂,裡邊始終風靜。
眼下突然失去平衡,連唯一的安全之所亦在崩塌,可不就把大家給嚇壞了麼。但桑月也沒辦法,法器剛認主帶來的邪氣她暫時沒時間清理,得先壓製住。
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再慢慢清除,這壓製的過程需要十幾秒的時間。
就這十幾秒鐘也意外頻生,她剛壓製到一半便察覺到地下有一股邪氣在蠢蠢欲動,正是它導致的地動山搖。同時,九龍闕傳來信息,顯示它底下鎮壓著邪祟。
邪師們好算計,一物兩用。
既要染汙這件法器,讓它與那位大邪師氣息相連,脈動共鳴,試圖用這種方法來讓它認主。這個思路確實有效,這座島能被掩蓋十幾年就是最好的證明。
哪怕最終沒能挖掘它的全部技能,能讓它服從命令也不虧。
同時,邪師們還讓沁染這件法器的血汙與邪穢滲到海底山石下的各類死靈,其目的是把它們煉成法力非凡的妖物。
不想統一世界的邪師是不存在的,他們在肮臟的血汙與罪孽裡打滾,豈容世人活得比自己快活?要麼就一起墮落,他們的眼裡容不得半點高風亮節的操守。
“快上來!”看到這裡,桑月睜著那雙黑紅光芒的詭異眸色急催,“地下有怪物,趕緊上來!”
一邊說,一邊重新讓毯子恢複平衡穩定。
可她的眸色太過詭譎不祥,除了隨她一起的那些人始終如一地相信她,其他人都在猶豫。他們都在看術士、玄師們的反應,如果大師們敢上,他們就上。
“那毯子有古怪……”有人膽怯道,“很多人上去就昏倒了……”
雖然她身邊的人都說那些人身上有邪祟,毯子有淨靈陣幫他們驅除邪穢。話是這麼說,誰知道是真是假?萬一這些人是托兒,萬一這些人也是受人蒙騙……
總之,她的話成功阻止剛想抬腳的人們。
“走吧,彆管他們了。”屠夫見自己的經曆重演,滿眼不耐,“愛上不上,咱還求他們上不成?”
反正,信他的人都上了,不信他的依舊不信。
同時,他還看到假阿潘站在遠處的林邊,目光陰森的盯著自己瞧。屠夫的視力還算正常,大老遠瞅見他不敢靠近,還特意朝對方豎起大拇指,爾後轉手指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