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來話長,”白水新歎氣,“我們那兒有位先人飛升至中靈界成了金丹大能……”
把地球麵臨的災難粗略說了一遍,選擇性地隱藏阿桑的功績,讓她完全泯於眾生。眼前這些巡衛看著脾性還行,真正的品性如何有待日後在相處中觀察。
阿桑在地球時居無寧日,眼下來到新的世界,理應有個新的開始。
“……我們幾個修為雖低,但也知道如果讓對方得逞,這世間勢必淪為煉獄,隻好竭儘所能加入戰鬥。在全球異人的齊心協力下將她逼至絕路不惜自爆。
最後被冥司的人帶走。可她把天捅了個窟窿,我們幾個一時不察且法力低微,就被卷了進去……”
因為怕死,被拽進窟窿的時候大家手握著手,生怕被莫名的力量分開。如果一人飄到一個地方那就壞菜了,生不如死啊。
這句話真心不作假。
他們現在無論麵對什麼情況皆能處之泰然,因為夥伴都在。
“相信諸位也看到了,我們幾個修為低,加上年齡大了,入宗門求仙問道純屬奢望,便想著找個相對安全的凡人界生活……”
阿水的修為不高,但在待人接物方麵比另外幾人有耐心。
“初來乍到,對當地的風俗習慣一無所知。但有錯處,還請諸位不吝賜教。”
“哎,好說好說。”燕景初笑道,再次打量一遍坐於下首的兩位年輕人。
在這幾個人裡,明顯是這一男一女修為最高。但一直不吱聲,估計是想藏拙,這幾乎是所有新居民的毛病,生怕燕城強迫他們為之效力。
此乃人之常情,燕衛長看破不說破,僅籠統地誇了幾人一遍。
閒談間,客廂的門被打開,侍者們捧著酒菜流水般端了上來。鹿青子是來體驗人生的,趁侍者端菜到自己這桌時,連忙低聲問能不能給她一份菜譜瞧瞧。
侍者沒有拒絕,也沒有尷尬地望向燕衛長征求意見。微微頷首退開,轉身到外邊拿菜譜去了。
這讓鹿青子的心裡熨帖得很。
不像以前,她向侍應打聽什麼,對方總要大聲說出來,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大概是她運氣不佳,旁人遇不到的每每都被她遇上了,有時尷尬得想摳地。
今兒這頓是燕衛長相請,價格啥的一無所知,自己幾人豈不白來了?她想了解這裡的消費情況,以後敢不敢來心裡好歹有個譜。
之所以無所顧忌,皆因小夥伴們不會笑話揶揄她。
至於其他人怎麼想,那不重要。
這邊土包子進城,事事覺得新鮮,有些引人發笑的舉動再正常不過了。巡衛那邊的人過了最初的新鮮感,如今對於她們這邊的小動作已經不以為意。
要麼跟自己人閒聊,要麼認真傾聽衛長套對麵那些人的話。
“哎,你們才四十多歲,小得很。”燕衛長笑道,“我七十多歲,從未有人說我老……”
當然,去宗門修行肯定不可能了,在這燕城當一名散修也不錯。背靠燕家這座大山,他在燕城混得如魚得水,逍遙自在得很。
“在這星燧大陸,如燕城這般平和的城池可不多。你們在故裡斬妖除魔,能來到我燕城未必不是一種福報……”
並非他自誇,他十幾歲的時候隨族兄姐們在外邊遊學,去過的城池多了去。
如今他們回到燕城擔任要職,取百家之長,曆時數十年才有了今日這般製度輕鬆的燕城,最適合散修前來休養生息之地。
其實,避居燕城的修士並不少,如白水新等人這般覓一處偏僻地靜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