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對藥修、丹修為什麼能錢途無量有了深刻的體會,因為人家是拿生命在煉丹藥。正如她此刻,用樹葉化作她的模樣,再抽取一縷靈識塞進去。
如此,她就能清晰感知傀儡的感受。
隨著攪拌鍋裡的毒劑,散發出來的氣體彌漫在結界裡侵蝕著傀儡的軀殼,逐漸瓦解她塞進傀儡裡的功力。直到傀儡癱倒在地,僅剩她那縷靈識繼續攪拌。
通過傀儡人的感知,她意識到這鍋藥至少有點效果,半途而廢太可惜了。
光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能散了她傀儡的功力,算是成功了一半。身在結界外的她伸手按住界壁,把裡邊那些無形的氣體收入大罐子裡。
她煉藥劑的時候,旁邊擺著的容器都是大玻璃罐,等涼透了再用小瓶分裝。
氣體無色無味,空蕩蕩的罐子讓她看得懷疑人生。但現在無暇分心,先專注繼續攪拌,等剩下鍋底淺淺的一層液體才算完成,再自動灌入另一個空罐裡。
爾後往鍋裡丟了三遍淨垢術,把裡邊的毒素清理乾淨。為安全起見,她再往鍋裡倒滿摻了清川水的清水泡著。
泡幾天,之後自然晾乾便可。
按本土的煉毒手冊所述,清洗丹爐或藥鍋的辦法隻需淨垢術,是她不放心才用清水浸泡幾天。也就一步的工夫,不費事。
首次煉毒,圓滿結束,現在就等裡邊的殘餘氣體沉澱下來再作打算。
“主人,你作死的本事越發厲害了。”一道稚嫩的小奶音響在耳畔,“可以跟我之前那些愛作死的主人看齊。”
果然,愛作死是地球人的集體德性,不分東西南北中。
桑月默默地往自己的肩膀上睨一眼,果然看到一條小黑蛇張著小爪子攥住自己的頭發穩住身形,一邊探頭探腦往煉毒的結界裡瞄。
“唷,出關了,這是徹底把撿來的殼當成自己的了?”她揶揄道。
“嘖,這就是我的殼!”阿滿很不滿地回頭抗議,鬆開她的頭發飄到她跟前轉圈圈,“瞧,多麼的靈軀合契啊,毫無違和感。這就是我的軀殼,不用懷疑。”
“所以,你果真是魔蛟?”桑月挑眉,“慎重回答,答錯了咱要分道揚鑣的。”
“我是妖蛟!”阿滿雙爪叉腰地哼一聲,眉眼淩厲似菜刀,“一出生就是妖,如假包換!”
“喲,成語用得很溜嘛。”以前它隻懂經常聽到的,不常用的它想不起來說,桑月笑了,“我就說你是東方仙俠裡的器靈,現在信了吧。”
即便它不是地球的妖,但有些天賦是共通的。
它在地球待了數百年甚至更久,回到東方跟她相處了十幾二十年立馬適應過來,怎會不是東方器靈呢。
“少廢話,”阿滿繼續轉著小圈圈,“趕緊瞧瞧,我身上還有魔氣不?”
為了消除身上的魔氣,它先在草坪底下埋了一段時間適應軀殼的靈敏度。在底下鑽啊鑽,最後鑽入湖泊裡又泡了一段時間。
莊園裡的湖泊是一鏡兩麵,它回到了清川之泉那邊。
不知怎的,它就在裡邊的陸地挖個小池子,引清川之水流入,然後在裡邊泡澡。第一泡的時候痛得它差點嗝屁,那股痛入骨髓的侵蝕感把它燒得險些沒命。
還好熬過來了,等到那股燒灼感消失之後,接下來便是這副軀殼對清川之水的承受能力。
從以前到現在,它待在清川這邊的時辰比桑月長。但現在有了軀殼,待的時辰也頂多比她多幾天。今天實在撐不住便跑了出來,恰好看到她在勤奮煉毒。
“你也真是的,不是一早知道那水不能泡嗎?”桑月得知它的經曆,不由得替它疼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