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閣樓裡,三口鍋的底下各有灶具在燃燒,滿滿的一鍋水正咕嚕嚕地沸騰。
如果可行,用煤氣煉藥能省她不少工夫。
無奈的是,賣煤氣的老板不肯送這麼遠,購買的數量太多又會引人注意。關鍵是莫拉沉睡了,無從得知能否用煤氣煉藥,畢竟以前沒人用過。
桑月手握笛子,站在閣樓的露台邊緣,眺望城堡外的綠地和數棵參天巨樹。
半晌之後,目光掃視遠處白茫茫的一片。那是空間的邊緣地帶,用現代話來講屬於未開發地帶。
要怎麼開發?當然是不知道。
莫拉有了意識之後,這空間便一直是她家山頭的三倍大。無論主人的魔力有多強,空間範圍從未有過變化。
有什麼法子擴充空間的範圍,隻怕連莫拉自己都不清楚,更彆說她這便宜主人了。
沒關係,這點麵積已是極好,她不貪心。
再說,如果繼續擴大,她一個人種地不得累死。就算將來要收仆從,人多了也不好管理,她不想沒事找事瞎忙活。
所以,這樣就挺好。
露台上,桑月回頭瞅瞅樓裡的那三口鍋,裡邊的水仍有一大半,水燒乾之前她不敢離開。空間這種寶物來之不易,何況莫拉又在沉睡,出不得半點差錯。
乾等著很是無聊,幸虧她有先見之明。翻身坐在牆頭上,舉笛橫放唇邊輕輕吹奏。
笛聲清脆高昂,在寂遠的空間裡回蕩。
她家有樂器幾件,琵琶、二胡、塤、簫、笛。除了塤和笛,其他三樣僅懂個皮毛。她學這些除了天性好奇,更是為了對抗二姐逼她學小提琴、鋼琴的理由。
以前的她對樂器毫無興趣,既然二姐非逼她挑兩門,她索性就挑了這五門課程。
把自己的日程安排得滿滿的,好讓二姐死心。
學著學著,她開始對塤、笛產生興趣,從此專注二器的技巧。另外三件樂器仍停留在入門階段,塤和笛卻能隨心所欲地吹奏,讓心靈翩躚起舞自由飛揚。
五音療疾,調養五臟,寧心安神。
嗓子啞了,吹起笛子略有不適,好在很快就能適應。加上她日常的飲食蘊含靈氣,不知受損的聲帶能否恢複,反正終究是能發出一些暗啞的字句。
心急吃不著熱豆腐,無論奇跡會不會發生,她堅信自己的人生已在穀底,未來不會比現在更差。
如果更差,那就,再適應適應。
……
自從蘭秋晨搬到桑宅,發現桑月開始深居簡出。每天早晚出來一趟吃飯,其餘時間躲在房間裡也不知在乾什麼。
原以為是自己的到來礙了她的眼,曾在一次的晚餐時間提出搬回村裡。
結果對方擱下碗筷,拿起手機翻出自己當初入住時簽的條約,並加了幾個字:說好了“不問不看不關注,乾好自己的份內事。”,莫擅作主張給自己加戲。
“怎麼是我加戲呢?”蘭秋晨哭笑不得,“我這不是怕影響你嗎?”
“不影響。”桑月搖搖頭,又在手機裡回複,“這樣挺好,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有了蘭秋晨這個舍友,她的一日三餐不再是青菜麵條、白粥或雞蛋菜粥。隻要對方沒有窺探他人秘密的癖好,這樣的生活她求之不得。
見她不似客套話,蘭秋晨稍微安心,同時向老板彙報這些天的情況——
正如二人所料,外邊那些人確實派了無人機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