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我們不是這意思……”尚雲舟連忙追了出去。
兩百萬哪夠啊?至少留下一個億。
當年分紅時,桑茵對他這親哥有多鐵麵無私,公事公辦,他今天一並奉還。尚雲舟無功而返,垂頭喪氣地看著隱忍不發眼噙淚光的桑茵……
親哥不肯借,那便找親爹媽出麵。
然而事與願違,爹媽家的門小兩口進不了了。不僅外邊的鐵門換了鎖,夫妻倆在外邊按了半天門鈴,屋裡愣是沒人應。
桑家以前有請保姆的,老三出事之後,大家以為要賠付天價違約金,便把人辭退了。
後來沒事了,桑家二老僅讓兒子請了鐘點工,定期過來搞一搞彆墅的衛生即可,生活上用不著保姆。
雲海城的十月,天氣有些涼了,但小兩口的心涼得更厲害。
桑茵不信爸媽會對自己這麼絕情,哪怕丟臉,也非要守在門口等二老回來。結果真被她等到了,下午三點多,老兩口乘地鐵歸來,步行進入彆墅區。
當在自家門口見到坐著輪椅的二女兒淚意盈盈,李瑜的目光是複雜的,桑國平則態度冷淡。
看都不看她一眼,徑自開門進屋。
桑國平原本不讓小兩口進的,可女婿尚雲舟強行抵住門不讓關。李瑜擔心老頭子摔倒,連忙把他拽離鐵門一同進了彆墅。
小兩口進了院子,但被擋在屋門外。
無論尚雲舟怎麼哀求,桑茵如何哭求,二老愣是不開。約莫二十分鐘,接到老頭子電話的桑遠帶著同事從單位過來,眾人七手八腳將小兩口推出大門外。
“不管你是真癱還是假癱,滾回尚家去!”桑遠忿然嗬斥完桑茵,再指著尚雲舟,“我爸媽要是因為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跟她一起癱!滾!”
“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媽——”桑茵被人推著離開了家門口,痛哭叫嚷著。
屋裡,李瑜回房間坐著捂臉哭,桑國平神色平靜地來到廚房淘米做飯。
驚聞老二自殺那天,他嚇得四肢哆嗦出去打電話向人求助。老大以為他打給老三,實則不是,他找的是龍律師。雖然對方退休了,腦子始終比自己靈活。
叫老三回來陪酒是不可能的,甭說老二自殺,全家抱著一起倒黴他也不可能賣女求榮。
然後,龍律師告訴他,這是老二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他不信,結果被事實打腫了一張老臉。
那天攔住尚家的是龍律師叫人安排的,為的就是讓他老兩口回到病房偷聽女兒、女婿的對話。
老二那天的話讓他和老伴痛不欲生,人人都說老二把老三當賺錢工具。他和老伴一直不以為然,認為那是外人的酸話,沒想到現實如此殘酷。
今日看到老二坐著輪椅,他心無波瀾。
她和女婿哭求原諒的嘴臉,讓他想起那天她在病房裡和女婿不顧父母死活也要算計老三的狠話。
這孩子,沒救了。
“你家老二的智慧跟不上她的野心,”那天之後,龍律師約他到家喝茶時說,“若再縱容她肆意妄為,你三個孩子一個都保不住。”
有舍有得,三個都是親生的,他不能為了一個害了另外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