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很清楚,尤基現在已經受了重傷。肯定又有部分內臟必須換替換掉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被萊夫來一下,那這個孩子就真的死定了。
但很快,以諾就停下了自己的行為。
“不對”以諾迷惘的呢喃:“不是這個樣子,不是這個感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他發狠般撞向尤利婭的車鬥。尤利婭珍愛的工程機械身軀被撞成兩截。
“為什麼啊!不應該是這種感覺!為什麼!”
以諾沒有觸覺。他十歲出頭的時候就沒有體驗過任何“觸覺”。在這種村子,有很多人年老的時候都會保留一定部分的天然身軀。而具有觸覺的武道用義體,又是以諾難以想象的。
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
以諾隻覺得,這和自己的本能完全不一樣。
我一定是瘋了
從第一針睾酮素開始,我一定是瘋了
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村外緩緩走了過來。
“可憐的東西。”
儘管是廉價的發音器,但是那怒喝之中無數的噪點,卻顯示出說話者的憤怒。
向山如此說道:“你也該解脫了。”
他掃了尤利婭的車頭部分一眼。格利亞德的子彈剝開了腦機屏障,生物腦受損,已經無救了。
他大概能夠猜出問題的所在。
義體與本能產生了衝突,而以諾沒有接受任何教育或心理疏導,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靈與肉之間的矛盾。
義體化本來是為了戰勝一切疾病
向山日用瓷想著。
然後,白光充斥了他的視野。
是以諾。不知道為什麼,以諾突然發瘋一般撞向向山。
向山沒有避開。尤基發出一聲悲鳴。
但是下一秒,以諾的身軀整個失去平衡,側著翻滾三圈。兩個輪胎飛了出去。
向山則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手裡還拎著兩根傳動軸。
電光石火之間,他直接倒在地上,從以諾車底躲避,並卸掉了以諾的兩根傳動軸。
以諾身邊的塵土逐漸散去。巨大的卡車在嗚嗚的哭泣。
“我一定是瘋了。”
向山走到以諾的車頭部分,道:“若是有來生的話,把你的憤怒和勇力傾斜到正確的方向去吧。當個人。”
他正要將手中鐵棍摜出的時候,一發子彈打在他的腳掌邊緣。
福利官越眾而出,嗬斥道:“暴徒,你給我住手!”
向山依舊保持著舉起鐵棒的架勢,卻是停下了動作,看著福利官。
福利官這次是帶著二十來名親兵來的。這些士兵的腦袋都如同攝像機一般,麵孔就是一個碩大的鏡頭。這鏡頭提供了極好的光學視野。他們手上端著槍械。
軍武道的嗎?境界是“十機操演”,武功應該是“槍炮鎖陣”
向山如此想到。
整張撲到福利官麵前。福利官今天是來宣布庇護開始的。萬萬不能出岔子。但是福利官卻不等鎮長說話,就伸手捏住了鎮長的肩膀,義眼紅光一閃。鎮長發現自己無法說話了。
而福利官已經從鎮長的芯片記錄之中提取到了大概的情報。他在自己的地效飛行器上就察覺到了遠方的戰鬥,現在不過是確認而已。
他冷笑一聲:“暴徒,停手吧!這個以諾的罪行,已經報告了上去。如果過程屬實,他不會有庇護的。但我今天來,是來重新宣布這個小鎮有庇護的。在這個男人被剝奪庇護之前,我不允許你殺他。”
“哦?這個時候老爺您倒是跳出來了。”向山笑了。
雖然他口稱“老爺”,但殊無敬意。不知道為什麼,福利官反而有一種被嘲諷的感覺。
福利官冷哼道:“人是不應該審判人的。停止行凶吧,這樣你”
“槽。”向山突然發出歎息的聲音:“話是好話,但從狗嘴裡吐出來,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