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基聽到了輪胎的聲音。
他緊緊貼在岩壁上,閉著眼睛,壓低心率。
人工的心臟放緩流速。與此同時,橫膈肌停止運動,“龍之呼吸”兩側氣囊以最小的幅度縮放,讓他以最方式的速度呼吸。
一個聲音傳來。
“隊副,那個女人在這裡轉彎了這邊的岔路咦?”
“怎麼了?”
“她好像轉回來了。”
“那邊的路不通?我記得是通的吧?”
“太慌了,以至於成了沒頭蒼蠅?”
“話說,我們現在這樣說話,真的好嗎?回聲能傳很遠吧?”
“你不懂啊老三。”第二個聲音也就是語氣像是領頭的那位壓低聲音說道:“如果我們一直不追出去,那個女人大抵就會以為自己已經脫險了,逃得慢吞吞的。我們就隻有弄出一點隱約的動靜,告訴她後麵有人在追,她才會拚命逃跑。這樣才能加快遊戲節奏呀!”
“高!隊副,高!”
“哈哈哈,這裡還有一樁好處哩。”那領頭之人低聲笑道:“她不是還帶著一個崽子嗎?那個崽子也有個二十千克的樣子,會極大的消耗她的體能吧!隻要這樣逼迫她,她就能夠壓榨出自己的極限。想象一下,拚儘全力,心臟與肺腑都要炸了,眼前發黑,在這種情況下,得見光明,喘上一口氣,以為自己逃出生天,於是眼中露出充滿希望的光然後,嘩!我們出現了!”
“哈哈哈哈哈!妙!妙啊!”
尤基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這就是“暴徒”這就是對“暴力”、對“踐踏”上癮的武林人!
輪胎的聲音隱約遠去。
尤基身上的勁一送,忍不住跪倒在地。
他的手腳顫抖。但神奇的是,在“恐懼”的感覺不斷噴湧的同時,還有一種感情在他心中壯大。
那是“羞恥”。
他在為自己的恐懼而羞恥。
“我是一個俠客。”男孩對自己說道:“我是一個俠客我是,俠客。”
那種痛苦,我已經記在心裡了我不能讓它在降臨於其他人身上。
尤基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他悄悄的從藏身的拐角站了起來,然後偷偷的將腦袋探出拐角。
他生怕有個臉在拐角後麵,等著自己探頭,就大叫“抓住你了!”
或者,直接是一把槍。
看著空洞洞的甬道,尤基稍稍鬆了口氣。
然後用力一錘自己膝蓋上方的大腿。
我是俠客
儘管知道自己從理性角度來講不應該跟上去,但是某種情感卻驅動著他的行為。
一點一點
小心翼翼
至少要保持一次拐角的距離
向小愛德華在地麵上看到血的時候,他忍不住笑了。
一般來說,這代表著兩件事情。
第一,他沒有跟丟。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甬道之內反正有監控,就算對方運氣真的很好,好到能夠精準的在沒有監控的段落穿行,那也不要緊。
因為離開甬道的出口處一定會有監控的。
到了那一步,監控室的兄弟們一定會發出提醒。
然後就是第二點那個女人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她摔倒在地上的時候甚至沒法做出保護性的動作。
“很好”小愛德華如此評價道。
他甚至在考慮,要不要稍微放慢一點節奏,好讓那個女人稍微休息一下。
雖然看著一具累死的屍體也很有趣,但終歸是比不上親手碾碎希望來的有意思。
這個時候,隊伍尾端有一個人突然側耳傾聽後方。
“怎麼了?”小愛德華問。
“好像有警鈴聲?”那個人不確定的說道。
現在距離大寨也有幾公裡的路程了。就算回聲的效果再明顯,聲音也不至於清晰的船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