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島宏在補充了一點營養劑之後,就離開家門,前往道場。
作為完全義體化的改造人,鬆島宏隻需要幾度電就可以長久的活下去,隔幾日補充一點多肽、金屬離子與糖類物質就行了,隻需要十幾克就行。但是,他始終保持每天補充營養劑的習慣,保證自己的大腦始終在滿狀態。
但是在踏出安保係統保護的家宅之後,他才意識到好像有些不對勁。
街道上實在是太吵鬨了。而這種吵鬨,並非是這座城市夜晚時常有的那種放縱與狂歡,而是另一種充滿壓迫感的吵鬨。
周圍不斷的有叫喊聲與打鬥聲。
“怎麼回事?”鬆島宏喃喃自語:“不應該的。本地的黑幫並沒有蛻變成綠林的跡象才對。”
鬆島宏懷著這樣的疑惑,分彆向著自己過去的幾個弟子發了到消息,詢問最近的情況。
鬆島宏的弟子眾多,成為運動員的有限,但是去混幫派的,以及應征成為官府基層戰鬥人員還是有不少。他平素也不怎麼與這些人聯係。隻有在武館有可能被波及的情況下,他才會去發個消息,詢問一些情報。
而由於當年受過他的恩惠,所以隻要他問的不是關鍵情報,那麼那些弟子還是願意回答他的。
“官方那邊沒有收到一點消息,隻是表示目前還沒有收到要出動的命令。”
“但是目前棲身猛手黨的那些人卻表示,要我小心自己,因為他們會有大動作……”
鬆島宏沒有追問下去。他多少也了解那些幫派分子的生態。如果那些弟子還沒有混入高層,那麼他們就根本不會知道事情的全貌,問了也沒用。而若是那些弟子已經混入高層,那麼他絕對不會對自己透露有用的情報,問了也白問。
突然,一道白光在天邊閃過。隨後才是大地微微顫抖。
“那個方向……打劫小徑?電容幫的地盤?”鬆島宏一愣:“這種當量的熱武器,官府隨時有介入的可能吧?猛手黨瘋了?完全不考慮後果?”
他開始快步朝武館走去。
那一發炸彈仿佛是某種信號,附近的幫派分子們開始迅速的狂熱化起來,尤其是猛手黨的成員,行事越發恣無忌憚。鬆島宏在路上連續敲昏三名嘍囉,繳械兩次,才順利抵達武館。
這一次,鐵塊流道場的門口已經被擠了個滿滿當當。鬆島宏走近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嚷嚷了一聲:“鬆島師範來了!”然後,人群自動打開一條路,通向道場之內。
鬆島宏看著周圍。這一次彙聚而來的人似乎比平時還要多一些。
很快,鐵塊流道場的館主走了出來,道:“鬆島師範,您可來了!”
這位館主,按照輩分來說,已經是鬆島宏師侄的弟子。鬆島宏從來不在意武館本身的所有權,隻在乎這武館的經營,所以從來就沒有爭奪過館主的位置。儘管他武功越練越高、輩分越來越大,但卻始終隻是一個教師。
但這種時候,館主也得來依靠他了。
“鬆島師範……”館主道:“這次說不得就得看您了。”
鬆島宏點了點頭:“我儘力而為。”
但是,他義眼一閃,卻是給武館館主發送了一條訊息:【也隻能儘力而為了。我們畢竟隻能擁有輕型義體,也沒有內功可言。一發導彈就是我所不能抵禦的。】
武館館主苦笑;【但總比“什麼都無法抵禦”要好。鬆島師範至少可以抵禦普通武者的進攻。這裡很多人都是指望您了。】
他口中同時說道:“鬆島師範,要不要再去給其他人講點東西?”
大家都希望這位老武師可以為自己定定神。
鬆島宏緩慢的點了點頭,然後,也不再進入武館,而是轉過身,背對武館大門,平靜的擺出一個機甲鋼拳的基礎拳架。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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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呀!”“殺!”
在黑市的門口,猛手黨與電容幫的人馬已經撞到了一起。兩名低改造率武者相對衝鋒,正麵狠狠撞在一起,彼此拳頭交換。然後,就是血色的花在霓虹燈下綻放。
掛在義體之身上的殘存肉體,根本經不起義體拳腳的力量。血肉瞬間失去自己原本的模樣,變成難以辨認的一團糊。兩名武者雖然都感受到了疼痛,但是卻沒有就此停手,而是使用類似的拳架,狠狠朝著彼此打去。不過三招,那名猛手黨的嘍囉就倒在地上,內臟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