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博在與戰車直連的瞬間,便完成了直觀感受與戰車讀數之間的映射。
戰車各處的傳感器不再是以讀數,而是以直覺的形式存在與他的意識之中。
“那麼,第一手”
寸勁猛虎開山!注:此處猛虎非是指某種存在於全新世的大型貓科哺乳動物,而是指你某種舊世代的主戰坦克
通過發動機的瞬間爆發與急刹,用外裝甲打出短促、剛脆的一擊。
這是大型戰車脫離步坦協同、被迫與手持破甲武器的武者陷入一對一的近距離戰鬥時,所能采用的手段。
軍武道中專練戰車的高手,可以視戰車馬力不同,而將爬上戰車車身的武者用寸勁打出三到十米遠。
而他也確實透過車停的傳感器聽到一陣金屬碰撞聲。
“成了!他下盤沒有我想象中那樣穩固!”
巴爾博欣喜若狂。
這個時代戰車的外裝甲都偏向光華的曲麵,幾乎沒有可供攀登的外部部件。
如果現在的戰車還延續著二十世紀以來的經典造型,那麼體能、反應能力提升了許多倍的賽博武者,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攀爬上去。
而就算出現了相對更光滑的平滑弧麵外裝甲,俠客也依舊可以選擇電磁鐵、真空吸盤一類的道具進行攀登。
畢竟,義體時代的“徒手”,可是包括任何“能掛載在義體上的擴展件”的,與肉體時代的“徒手”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
重坦巨艦,首練寸勁,就是為了應對這種攻防。
但就算是這樣,仍舊有武者可以依靠超絕的平衡能力,用自己的全身製造粘勁,死死貼在戰車之上,將軍武道武者的寸勁一一化解,並從容破開裝甲。
巴爾博當然不打算讓對方有這種從容。
接下來就是寸勁三連發。
哐哐哐的三聲巨響,聽得人很是愉悅。
那個該死的刺客卻依舊沒有被甩下去。
“明明每次寸勁都無法完美化解,但是卻還是能夠挺立在車上不簡單。如果我武功弱一點,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刺殺成的。”
念及此處,巴爾博竟是一陣後怕。他雖然練過一些外功,但也就能和幾十年前鬆島宏的記錄打一打。若是用人形義體和這種能麵對戰車寸勁仍可保持站立的刺客,多半是要糟的。
他下手更是狠辣,進身一招“霞飛一線”,另戰車兩側履帶保持不同的加速度,操縱戰車連續劃出極小的圓弧。
“哐當”連響。
但是讓巴爾博驚恐的事實發生了。
這動靜不是從側麵,而是從正上方傳來了。
然後,就是攝像頭的破壞。
巴爾博隻來得及看到一個身穿黑色衣袍的身影。
巴爾博下令頂部的機炮自動開火,但是卻沒有丁點反應。
看來對方在進入槍口範圍內,就反手一劍斬掉了機炮。
“運氣嗎?居然切著霞飛一線帶來的慣性前進”
所幸這頂部的艙門是內部鎖死的,無法從外部開啟
軍官的頭頂響起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聲子刀
那個反賊的手裡還有一把聲子刀
巴爾博再次一個向後的寸勁。加速度帶著寸勁的陡然發力,本應將那個刺客直接向前甩出去。
但是,那刺客卻仿佛預判了這一點一樣,提前用手指將自己固定在艙門上。
一陣金屬的呻吟。
一噸義體重量所造成的慣性,以動能的形式傾注在這艙門之上。
一個裂隙瞬息生成。
在這一刹那,巴爾博後腦上的義眼,第一次與刺客對視。
然後巴爾博瞬間彈出這一枚義眼。
這是為了防止目擊之術。
巴爾博索性不再寄希望於自己將這刺客甩掉,而是全力向南側奔襲。
他要賭自己可以在俠客成功之前衝出鐵華的覆蓋範圍。
隻要離開這個覆蓋範圍不,隻要抵達邊緣區域,鐵華的密度稍稍稀薄一些,那麼他眾多的手下就可以依靠槍擊來斃掉這個刺客。
那刺客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於是腦後惡風來襲。
但是巴爾博知道對方受傷有聲子刀,更知道那東西可以打出一擊必殺的效果,所以早有防備。
在後側的監控攝像頭觀測到黑影的瞬間,他的腦袋就已經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