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架住了這一拳,從磁場的激蕩之中感覺到了對方拳招之中複雜的“勁”。
但還沒等他反應,這家夥的手腕就已經噴出一發穿甲彈。
白漫猝不及防,竟被這穿甲彈正麵轟中胸口。貧鈾合金的穿甲彈帶著不可思議的動能轟出,小小一發炮彈,竟將這四米高的義體推得向後飛出。
但是哈姆基也來不及追擊擴大戰果。他在手臂之中藏了穿甲彈。為了彌補炮管過短的缺陷,他提高了彈射的力量。方才那一擊,幾乎帶走了他全身電容內的存量。而他體內的電源,也隻是同位素電池配合蓄電池,而非是反應堆。
但是,剛才的“擊退”卻是讓哈姆基窺出一絲虛實。
這家夥並沒有表麵上的那樣強
原來如此!
按照線報,神速王當初是毀了陶恩海的那具太空戰用義體的,並且摧毀得還很徹底。那義體上能用的部件不會太多。陶恩海一夥現在能用的部件,不是從庇護者一方的武師身上拆下來的,就是陶恩海從航天器上勉強回收的。後者不合規格的可能性更大。
這限製了眼前這個俠客的最大出力。
簡單來說,這個俠客確實擁有反應堆,但是單個模塊的輸出上限並沒有太高。
義體拖累了反應堆的發揮。
想到這裡,哈姆基反而是心下大定。
他的瞬間爆發力,並不會比這個俠客低出太多,隻是不可能像對方那樣時刻開著矢量噴射器而已。
畢竟他的總功率還是要更低一點的。
當然,如果這個俠客獲得了更好的零件,發揮還能再上一層樓。
比如說我身上的這一套。
哈姆基在自己心裡補充道。
但是,看到白漫如同沒事人一樣站起來的時候,哈姆基也感到有些駭人。
剛才的穿甲彈,是打在一塊航天器外裝甲上的。這外裝甲極限狀況下,是要抵禦百分之幾光速下的微型隕石的。
倉促之間射出的貧鈾穿甲彈,還不足以打穿這外裝甲。
他立刻黏上了這個剛剛換下身體的俠客。
哈姆基隻使一套武祖拳,也不知是那個流派。同一套武功,在鬆島宏手中,是硬橋硬馬,以最硬之處硬撼敵人最脆之處。而哈姆基使來,卻是綿裡藏針,配合著精密計算的步法,不斷封阻白漫的去路,不讓白漫發揮矢量噴射器的優勢。白漫快速變招,左右衝了垃圾詞,卻始終走不出這個家夥的包圍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一連串的震撼彈動靜響起。
從間隔與大致方位之中,白漫讀出了信號。
“手術已經完成,可以撤離了。”
這是夥伴們傳來的信號。
但此時此刻,敵人哪裡容我從容走脫
白漫腦海之中閃過這般念頭。
他與哈姆基快速的在鐵華之中騰挪閃轉,如此過了快十分鐘。
他居然一直沒有甩脫這個軍官的糾纏!
一連串震撼彈響起的時候,菲沙就在上空。他的義體上掛載了一組記憶。這飛機記憶內自帶燃料,可以自行飛行一段距離。而與他結合之後,則可以汲取他體內反應堆的力量,用等離子化的空氣作為推進劑推進。
他距離戰場,隻有不到五百米的直線距離。
他看著下方攪動不朽的金屬氣溶膠,已然鎖定了那個俠客的位置。
與此同時,正南方向,也傳來了一連串交火的動靜。
菲沙此時此刻麵臨一個抉擇。
“是那邊,還是這邊?”
飛行器在半空之中盤旋三周之後,菲沙有了答案。
陶恩海現在多半死了。就算沒有死,也基本得是手術後掏空大腦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他威脅不大。
相比之下,這個得了聚變反應堆的俠客,倒是有可能生生殺穿軍陣,強行衝出去。
指令,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