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看著周圍:“我還拿了他一支垃圾信息咧。”
“雖然他兜裡啥口味的都揣,但是他本人還是很喜歡柔和口味的。”從車廂之內的地底貔貅通過擴音器道:“留個紀念吧。”
“這樣啊。”賈德爾點了點頭:“我們好歹是活下來了啊。”
“確實……我們活下來了。”
如果白漫也在這裡的話,按照他們原計劃衝陣,最後的突圍本不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但曆史不容“如果”二字。白漫不在那邊正麵衝擊庇護者的主力部隊,這邊所有人都會落入主力部隊與封鎖線駐守部隊的夾擊之中。
這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賈德爾的動靜,以及聽覺器官便揚聲器的聲音,驚醒了昏厥過去的盧修。
盧修現在非常疼。他的脊椎被一發子彈穿過。這種生理上的痛覺,義體人已經很少體驗了。不過好歹傷到的地方比較靠下。他很快就察覺到,就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脖子,將自己固定在戰車上。
“盧少俠你也醒了啊。”
——地底貔貅的語氣有些過於平靜了。這好像不是他平時的性格……
盧修沒由來的想到。
“你現在下半身都沒了……解開脖子上那隻手的動作時,小心一點。”地底貔貅說道。
“什麼……”盧修掰開自己脖子上的那一隻手,單手支撐在戰車的外裝甲上,然後扭頭看去。
一個死人。
星驛早已死去多時了。他的頭被熱武器擦出一個缺口,顱腔內漿液快撒完了。
“啊……這是……啊啊……”盧修愣住了。
“星驛兄弟?”賈德爾走了過來。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剛才紛雜的記憶。
似乎是在衝擊道後半的時候,盧修被火炮打斷了一條腿,速度大受影響,於是被庇護者那一方的槍炮道武者捕捉,硬吃了一個彈鼓的子彈。他的脊椎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打斷的。
然後……然後似乎是星驛撈了這位年輕俠客一把。
隻不過,看樣子,星驛應該是沒機會將這位年輕俠客固定在某處了。他一手握住盧修,一隻手拿著槍械,戰鬥到了最後一刻。
單殺王伸手彈了彈這位武者的槍。最後一發彈殼彈出。
“至少打空了最後一發子彈。”賈德爾這麼說道。他拍了拍星驛的義體:“做的不錯哩,老夥計。”
在來之前,他和星驛就一起活動過好幾次了,也算是熟識了。
盧修一隻手無意識的抓住載具外裝甲上的一道裂縫,愣愣的看著這位俠客。
“他說有他在,他死之前,也確實用儘了力氣來護佑我們。”地底貔貅道。
賈德爾將星驛的身體從載具上取下來,然後扛起盧修,回到載具之內。
他對這位青年俠客說道:“一會還要葬了這位咧。高興一點吧。至少他在死之前就明白了,自己的犧牲沒有白費。我們幾乎達到了所有目標……隻要白漫大俠也逃出來了的話。。”
青年發出一陣壓抑的哭聲:“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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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漫揮手逼開了向山身邊的那幾名武者。他之所以下降,不是因為被狙擊手擊落,而是他意識到,自己沒有機會殺菲沙了。
菲沙的矢量噴射器質量是明顯優於白漫的。菲沙有心拚殺的情況下,這種優勢還不是那麼明顯。但他開始一心逃竄的時候,這差距就瞬間拉開了。
更擅長貼身搏擊、體內火力不是很充足的白漫,沒有遠程一擊殺死菲沙的手段。
而與菲沙追逐的話,他又很容易被十公裡之外的狙擊手鎖定。如果被打壞了身上的什麼部件,形式又要逆轉了。
所以,他快速的降低了高度,來到向山身邊。白漫飛快的殺死了一名武者。
這個時候,菲沙再一次拉近了距離。突然打算依靠殘存的熱武器對敵。
白漫不打算再糾纏下去了。
向山之前就對他說過,如果事不可為,那麼白漫就得下來,抓住向山,然後將向山一柄帶出去。
巨大的手掌如同鉗子一下抓住向山的腰。向山就這樣被白漫扯著加速到數倍因素。
白漫瞬間衝入進入氣溶膠之中。
向山義體的減震性能沒有這麼堅挺。或者說,向山本人並沒有預料到,自己這麼快就要介入加速度如此可怕的戰鬥之中。
這一下就帶出了腦震蕩來。
向山亦是開始模糊。他看著周圍銀色翻卷。疲倦也一同湧了上來。
或許是因為一直緊繃著的弦斷開了,向山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