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細胞內人造物的分解路徑根本不存在。它們需要外部輸入對應的酶才能完成分解。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單個神經元是可以反複使用的。
大部分成熟的細胞層級改造技術,在研發改造手段的同時,也會順帶將還原手段也一並研發出來。當然,這是兩個項目。
就好像體外白開水都可以明顯抑製癌細胞,但體內不能這麼簡單粗暴治愈癌症一樣。
細胞內眾多物質的反應路徑,繪製在圖上,就是複雜的網,牽一發而動全身。雖然酶的特異性都很高,但你怎麼知道你設計出來的酶,隻具備絕對特異性、相對特異性還是立體異構特異性呢?
就算從設計原理來說,一種酶確實可以隻針對一種物質。但這種酶本身應該能被細胞內其他酶分解——這是一種安全要求。用於逆向手術的酶,必須是在細胞內存在分解路徑的,不然有可能出岔子。
實際上,反倒是俠客那邊的技術不怎麼規範,在相關方麵容易留下隱患。這類設計出來卻沒有分解路徑的酶堆積太多,對細胞而言是一種負擔。
“雖然聽說過,‘岸上’的你們資源豐富……”向山努力合成出“嫉妒”的語氣,“但這未免也過於豐富了。我從沒想過,還可以這般……這般……”
“以後你也會有的。”帕爾米恩很是躊躇滿誌。他拍了拍弗雷的胳膊,以示鼓勵。
按照科研騎士之間的風尚,既然弗雷騎士對他分享了這麼多東西,他帕爾米恩就應該有所回饋。帕爾米恩是故意拋出了一個弗雷騎士現階段絕對掏不出資源推進的方向。
實際上,這隻能算是帕爾米恩手上項目的一部分。
——你看,弗雷騎士他也很滿意,對吧。
帕爾米恩如此想著,心中的內疚稍稍平息。
或許是出於“補償”心理,他甚至還對著弗雷詳細介紹了許多技術細節。
俠客弄不到的那種。
對,按照規定,這種東西是不能隨意公開的。但是,那可是基因庫保衛武裝聯合聖殿設置的禁忌。
他們是什麼人?六龍教散人啊!
六龍教散人之間交流,還需要那麼遵守這些東西?
而向山也愈發感慨。
如果六龍教乃至科研騎士,人人都如帕爾米恩閣下這般,俠客的處境或許會大大的不同呢。
而跟隨帕爾米恩,向山也更加深刻的見識了“細胞層級改造技術”在今天的樣貌。
與帕爾米恩現在所展示的部分比起來,三百年前的約格莫夫隻不過是拚接積木。
或者應該這麼形容,約格莫夫隻是摸索出了機器的運行規律,然後找到了幾個可用的指令,來了一次數據庫合並,接下來就是“itjtork”。
或許在約格莫夫當年興高采烈展示那一個細胞之前,他的培養皿裡已經死了成千上萬組細胞了。
而到了今天,人類依舊沒有理解那兩個被合並的數據庫——地球生物與奧洛倫生物數據庫之內的每一行代碼。這本來就是億萬年大屎山。
但他們已經可以精準的打入幾行代碼,然後用注入藥物作為指令去激活它。
還有一些改造,甚至就是利用磁性顆粒,來物理性改變局部細胞的電磁性質。
真真螺獅殼裡做道場。
怎麼說呢……
就很內卷。而且卷得意義不明。
花了無數的研發成本,就是為了提升一丁點的單一性能。
而這提升的大腦性能,未必能被意識所駕馭。
大腦改造,明明應該是為新一輪“認知革命”做準備的,隻是一個手段而已。
但事到如今,即使是向山也不得不跟上這股潮流,繼續在腦子上堆料。
“不,仔細想想,咱們還有其他方向。”“狂熱”說道,“咱們可以一邊摸索認知革命,一邊進行性能提升,讓意識完全駕馭提升的性能。”
“基準”的向山很是惆悵:“再次感歎,這二百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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