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以自己為賭注了。”
周易笑眯眯地開口糾正道:“那我肯定得滿足他了。”
試問誰不知道他的專輯發布時間,埃米納姆可是在他之後宣布的,明擺著就是賭上自己的聲望衝著他來的。
無論是從商業角度還是個人角度,這個行為都是一把極其危險的雙刃劍。
華納內部也有過讓他以盜版可能泄露為借口提前發布,以避開7月15號這一天雙方撞車,但都被周易否了。
“我還以為你們歌手圈中所謂的關係不好、吵架都隻是對外炒作的人設而已。”
伊娃·格林朝馬兒吹了聲口哨,笑著道:“沒記錯的話,他上一張專輯全球銷量就不如你吧,你是全球第一他是第二,你們倆之前差了兩百多萬張吧。”
“他現在是唱片公司的老板,底下有一群小弟唯他馬首是瞻。之前的50美分還記得嗎,被我在美國打的那麼慘,好不容易打出來的名聲直接毀於一旦,他作為老大肯定不能縮頭了,不然以後誰還敢跟他?”
對於嘻哈ma來說,pk這種事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埃米納姆自己當年就是一路踩著同輩、前輩屍體飛升上來的。
之前還可以以沒發專輯或者專輯發早了為理由,今年就真的是沒借口了。
為小弟出頭是當老大不可不嘗的一環。
“至於你說的私底下關係好,有些人確實是這樣,粉絲之間被他們所營造的對立關係影響,在各個場合吵的不可開交,然而正主私底下關係卻很好。”
周易聳了聳肩,目光從乖巧的馬兒身上挪開,遠眺著這一望無際的寬大馬場:“但你不能指望這群已經把腦子嗑壞了的傻逼懂得什麼叫謙遜。”
倘若沒有他的話,埃米納姆作為世紀之交實打實的男單世一,專輯成績誰來都無法撼動,倘若不是因為嗑藥把自己嗑到腦子壞了,巔峰期說不定還能再長幾年。
事實上,今年是埃米納姆還能保持理智的最後一年。從明年年中開始,這個男人就將徹底墜入嗑藥的深淵循環往複,繼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搞砸了自己的一切——家庭、事業、親情、愛情、友情。
直到戒了後走出陰影重新上岸,他的生活才重新回歸正軌。
“……我有一個問題。”
似乎是被這話給噎住了的伊娃·格林無聲地笑了,雙臂架在欄杆上,扭頭看向了他:“你很謙遜嗎?”
你們倆就大哥彆說二哥了好吧?
“當然,我當然很謙遜。”
周易很沒有逼數的認了下來:“這些西方媒體對我圍追堵截,總不能還不允許我還手吧?”
“不,你一點都不謙遜。實際上,你很傲慢。”
灰綠色的眸子緊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伊娃·格林的語速很慢——仿佛是為了配合她的語氣一般,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搖頭。
四目相對間,周易沒有任何的避閃,隻是微微眯起了雙眸。
“你看,又是這個表情,又是這個不自覺夾帶在你性格中的傲慢情緒。”
伊娃·格林摩挲著左手上戴著的仿古埃及文物戒指,撤去了對視的視線,垂眸落到了鑲嵌在戒指凹槽中的綠寶石上——
“你接人待物看起來很平等,但有一個隱藏的事實是你永遠在以一個俯瞰的姿態在對待所有人。無論是我、還是埃米納姆,亦或者是其他人……”
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的綠寶石熠熠生輝,撥弄著戒指直指核心的伊娃·格林就好像神話故事中漂亮的邪惡女巫,目光中充滿了對周易的窺探。
越是接觸,越想進一步窺探這個男人的**——她很喜歡他的高傲。
對於骨子裡十分敏感的她來說,這有種在褻瀆上位者的快感——她想把周易這個上位者從飄然的雲端之上拽下來。
然後,欣賞著他的狼狽,聆聽著他的喘息。
“這就是你對我的祝福嗎?”
再度對視著,伊娃·格林陡然一笑:“或許吧。希望到時候你不會是哭著來巴黎找我拍阿瑪尼的宣傳廣告。”
作為阿瑪尼係列的代言人之一,她與周易之間確實還有一場廣告要拍。
“你什麼檔次?也跟我一起拍?我可是全球代言人。”周易歪頭,愜意道。
“這你得問阿瑪尼了。”
伊娃·格林拿回了韁繩,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離去。
目送著她離開的周易往嘴裡叼了根草,笑著接了個電話——
“阿易,該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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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7月11日,整個美國唱片界徹徹底底的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