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京華!
蘇國公見她雖應下但晦氣得很,皺起了眉頭,正欲再說她幾句的時候,宇文嘯卻忽然道“她沒做錯。”
蘇國公微怔,他竟為蠻兒說話?淩雲閣的事情不計較了麼?
蘇國公心裡頭是有數的,外頭辟謠都是聖上的手筆,為推行預防之術讓路的,所以壓根不存在陷害的可能。
看著他們兩人走下去,蘇國公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希望他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接種試驗第一階段的試驗期是十五天,有五十個人參與,多半是窮苦百姓和死囚,窮苦百姓在試驗結束之後,可以得到十兩銀子,死囚則可以改判監禁,若不幸染病死了,依舊發放十兩銀子給其家屬。
落蠻每天都會去一趟惠民署,上午去,下午回來,和醫官一同觀察試驗者的情況。
而肅王府裡頭,因著馬上要辦喜事,所以陸續有人提前送賀禮來,肅王妃也隔天召開茶話會,請一些誥命和皇室女眷過來吃茶聊天,為婚禮預熱。
這天,雲王妃也帶著幾位命婦過來,剛在屋中擺下茶點,便見蘇複領著一名哭哭啼啼的老婦過來,那老婦來到便跪下在肅王妃的麵前,哭得那叫一個呼天搶地,“王妃娘娘,求您為我孫兒伸冤啊!”
肅王妃眸帶慍色地看了蘇複一眼,“你怎麼辦事的?沒見本妃有貴客在麼?”
蘇複告罪,無奈地道“王妃,屬下也是沒法子,此老婦來到門前尋死覓活地說要見王爺,屬下怕她鬨出什麼是來掃了二公子婚禮的興,隻得帶她進來。”
肅王妃看向那老婦,道“你若要伸冤,到衙門裡頭去,我一個內院婦人,如何能為你伸冤?回吧。”
說罷便揚手,讓蘇複叫人把她帶下去。
那老婦卻上前使勁磕頭,痛哭流涕,“王妃,我孫兒死得好冤枉啊,他是被世子妃勾一引陷害的,他本不願意與世子妃私通,是世子妃見他長相俊美,強行威脅於他,求王妃為我孫兒伸冤。”
肅王妃聽得是這事,麵容陡變,厲聲道“王府裡頭,豈容你胡言亂語?事實真相如何,外頭早有說明,你是存心來鬨事丟我肅王府的名聲是嗎?”
雲王妃對落蠻的印象不好,之前見過幾次,人是冷冷冰冰的,也不懂得禮貌,當然,後來也聽雲王回府罵過蘇洛蠻,說她將會害得北唐江山動一亂。
所以,她一聽這婦人說,便馬上道“做人要公道一些,真相如何先不論,但這事該給人家一個交代才是,彆叫人家白白掉了腦袋還擔了個汙名。”
肅王妃尷尬地道“王妃這話說得……這事本就是誤會,沒什麼好交代的,叫人打發了就是。”
“那可不行,”雲王妃皺起眉頭,她為人公正,也不大論這些尊卑貴賤,覺得眼前此人哭得如此淒慘,老年喪子最是悲痛,又是含冤而死的,怎還能趕出去置之不顧呢?所以,她看著那婦人道“老人家,你站起來回話。”
那老婦卻不站起來,哭著拜倒在雲王妃的麵前,泣不成聲,“王妃娘娘,您菩薩心腸,求您為我孫兒伸冤啊,他死得好冤枉,他在王府為奴,怎敢忤逆世子妃?可憐我那孫兒,今年才十八歲,就這麼沒了,還不如要了我老婆子的命呢。”
她一邊磕頭一邊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個悲絕,叫這些命婦和雲王妃聞之也動了惻隱之心,紛紛歎息起來。
肅王妃皺著眉頭道“你要如何伸冤呢?如今死無對證了,黑白還不是任由你一張嘴說?”
“可以叫世子妃過來問問。”雲王妃道。
肅王妃輕歎一口氣,看著雲王妃,“您覺得她會承認麼?她那樣的脾性您也不是沒見過,橫蠻至極,前些日子還說是寒兒與我陷害她呢。”
雲王妃聞言大怒,“簡直豈有此理,她自己犯下那些沒羞沒臊的事,還敢胡亂攀咬?本妃最是看不慣這些高門出來驕橫跋扈的人,往日見她那無禮冷傲的樣子就想著教訓她一頓了,你馬上叫她來,無論如何要她給老人家一個交代。”
肅王妃無奈之下,隻得命人去傳落蠻過來。
落蠻剛回到摘星樓,今日被醫官們刁難了一下,聽得說王妃屋中來的人,問明白了一下情況便一口拒絕,“不去。”
這話倒是讓傳話的奴婢怔了怔,“不去?世子妃是說不去嗎?”
“沒錯,不去!”落蠻直接進去把門關上。
奴婢驚呆了,王妃傳她,她竟敢說不去?這是要反了啊!
秋蟬也嚇住了,忙追進來道“小姐,您可不能不去啊,尤其雲王妃也在呢。”
“就是她在,我才不去的。”落蠻喝了一壺涼水,在惠民署裡頭受的窩囊氣這才順了些,她得罪過雲王,雲王妃肯定替他出氣。
“那不行啊!”秋蟬急得跺腳,“您就去吧,去了之後一概否認,反正外頭如今都說你是清白的了。”
“外頭都說我是清白的,我還去辯解什麼?”落蠻覺得秋蟬這邏輯是有問題的,這會兒去當著這些娘們的麵去解釋,隻會越描越黑,且淩雲閣的事情她自己並非全然清楚,那馬夫的來曆也不知道,是宇文寒找的。
秋蟬看她如此倔強,恐懼地道“天啊,剛過了幾天安靜的日子,您又要得罪王妃,這一次還連雲王妃都得罪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落蠻心裡頭自有計較,這件事情外頭都平息了,是什麼人為她辟謠,她心裡頭大概有數,這個時候忽然來個為馬夫伸冤的家人,若不是事先有人安排,打死她都不信。
安排這事的人是肅王妃,因為百姓說什麼不打緊,她要這些誥命和王妃們知道淩雲閣裡她確實是勾了馬夫,那麼在所謂的上流社會,蘇洛蠻永遠都抬不起頭做人,貴族的圈子裡,也會永遠流傳她偷人的醜聞。
“小姐,您就去吧!”秋蟬心裡怕極了,絮絮叨叨的勸著,“不可得罪王妃,不可得罪雲王妃……”
落蠻聽她念經就煩,一拍桌子,橫眉豎眼,“你到底是幫誰的?我不去,她們就不會來找我了嗎?安排了這麼大一場戲,怎能輕易讓我逃過去?那邊是人家的主場,我去了肯定會吃虧,可她們過來的話,我若論不過的時候,還能請虎爺鎮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