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京華!
宇文嘯這澡洗了好久,直接破冰跳湖裡洗的,洗完之後,在廚房裡頭燒火烘乾頭發順帶取暖,落蠻本來想睡覺去的,但想著他們這麼晚回來,估計是不曾用膳,便也進了廚房裡頭給他做點吃的。
就這樣,一人在灶前坐著烘頭發,順帶添把柴火,一個在灶邊忙活,沒一會兒,一大鍋刀削麵湯就做好了,鬼影,黑影,閃電三人魚貫而入,也不言語直接拿了大海碗舀了一碗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吃了起來。
落蠻把灶裡的火撤出來,回頭問道“顏書柳安置好了嗎?”
宇文嘯吃著,眼睛從碗上透出灼人的光芒來,那露骨的火焰絲毫不遮掩,大有迅速要把她撲在地上的衝動,“安置好了。”
“安置在哪裡?”落蠻躲避著他的眸光,方才廊下那臉紅耳赤的一幕又湧上了心頭,她的臉直接羞紅成了煮熟的蝦子,忘記自己正在往外頭撤火,把那撤出來的柴一股腦地又塞了回去,宇文嘯瞧著她心慌意亂的動作,唇角微揚,眸子裡的神色越發地深刻炙熱,眼勾勾地盯著她看,“就安置在摘星樓。”
落蠻啊了一聲,猛地回頭驚愕地看著他,“你帶回來了?”
黑影把麵湯喝完,“肯定是要帶回來啊,放在外頭誰保護她?往外頭帶是要引開視線,讓大理寺的人先來摘星樓裡搜一搜,搜完了就帶回來唄。”
落蠻問道“那安置在哪裡?摘星樓還住得下嗎?”
“在地下室裡。”黑影道。
落蠻緩緩地站起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地下室?摘星樓有地下室?”
黑影把碗丟在水盆裡頭,擦了一下嘴巴看著她,“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誰家還沒個地下室呢?”
“我怎麼不知道?”落蠻氣得很,這地下室能安置人,那必定不小,這摘星樓都人滿為患了,為什麼不安置一些人住在地下室?
“你也沒問啊!”大家都齊刷刷地看著她,這氣撒得好沒道理啊,她自己沒問,難道人家還得巴巴地告訴她?
落蠻深呼吸一口氣,跟這些人沒辦法用常理來說話,遂冰著臉問道“這地下室從哪裡下去?”
黑影衛往廚房儘頭指了一下,“打開這扇門,就有一條樓梯往下走。”
落蠻驚愕,“這後麵不是堆柴火的嗎?”她見過秋蟬從裡頭抱出柴來。
“是啊,反正大著呢,可以堆柴火啊。”
換言之,連秋蟬都知道這底下有個地下室,合著整個摘星樓裡頭,隻有她不知道。
“你若想看看,我陪你下去。”宇文嘯站起來,修長的腿往她麵前一邁,人便站在了她的身邊,陰影籠罩下來,還帶著強勢霸道的氣息。
落蠻下意識地退後,腰抵住灶台,躲避他眼底灼熱的光芒,“呃……好吧!”
他的手執著她的手腕,順著手腕往下移,十指交握間,耳邊是自己的心跳聲,但又覺得這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她唇角沒來由地綻放,心生歡喜之感。
宇文嘯提了一盞燈籠,與她一道推門進了去。
進去之後,還有一個小平台,小平台有一堆柴垛,想來秋蟬就是從這裡抱柴火的。
繞過柴垛往後走了大概三四米,舉著燈籠往前一探,便見一道旋轉樓梯往下延伸,落蠻覺得這個設計還真的挺現代化,因為樓梯還貼心地設置了木製扶手,樓梯比較窄,兩人通過有些逼仄,但宇文嘯就是不願意一前一後,乾脆把她摟在了懷中,慢慢地往下走去。
這燈籠照明不遠,隻能看到麵前三四米的地方,這裡亂糟糟的,是一些木材和鐵器,應該是用完之後丟棄在這裡,在往前走,則是一個個的小間,像平安苑那樣,分隔開來,大概七八平米一個小間,因燈籠沒照過去,所以落蠻也不知道裡頭放的是什麼。
再往前走,落蠻忽地往後挪了一步,奪了他手中的燈籠照進一所房間裡頭,隻見這裡放著好多鐵箱子,這裡頭有一股子的火藥味道,落蠻正想進去看的時候,宇文嘯拉了她,道“這裡忘記上鎖了,這是黑影的手榴,燈籠不能拿進去,這小子辦事不牢靠,東西亂扔,小心火苗。”
落蠻瞪大眼睛,“這幾箱子都是手榴?”
“嗯!”宇文嘯說。
天啊,這摘星樓底下竟然藏著一個軍火庫?
“弄這麼多乾嘛啊?”落蠻吃驚得無以複加,想起黑影之前說這手榴大把有的是,還以為他吹牛呢,他這個人一直很愛吹牛的。
“什麼時候看褚家不順眼了,就把他整個宅子都給炸了。”宇文嘯淡淡地道。
落蠻看著他,斟酌這話的真實性。
宇文嘯卷了她入懷,“走吧,人在前頭。”
“你剛才說真的?其實我覺得炸了也好,一了百了。”落蠻對褚家那叫一個恨之入骨。
宇文嘯眸色輕垂,“他不值得有這麼多人給他陪葬。”
那也是,這一堆手榴下去,得死多少人?尤其褚家的宅子周邊,都是高門大戶人家,那直接就能把朝廷炸癱瘓了。
“為什麼弄那麼多武器啊?”落蠻還是覺得震驚。
宇文嘯淡淡地道“因為人家有,這東西不能隨便用,但一旦到了無法挽回地步,我們必須確保自己有自保的能力和保護百姓的能力。”
落蠻有片刻的怔愣,腦子裡頭忽然便竄起了一句話,當年記得在山中野訓的時候,晚上圍在一起,甄將說起國中軍事力量,曾有人問過,為何要花這麼多錢製造這麼多武器而不是應用於民生?甄將便說了一句,因為人家有,我們就必須要有,我們不挑戰爭,但我們得確保有保護老百姓的能力。
這兩句話,仿佛在時空裡頭交錯而生,再看著那一模一樣的麵容,落蠻真有種如墮夢境的感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宇文嘯還是甄將。
無數荒誕的念頭再一次在心頭滋生,想法是荒誕的,但是她自己親曆了這種荒誕,為何不能想象到他的身上呢?
凝望著他的麵容,那眼底如墨般的漆黑,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宇文嘯,你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