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京華!
宇文毓實在是忍不住了,霍然上前,生氣地道“宇文嘯,你什麼意思?”
宇文嘯往食盒裡倒了一盤雞肉,然後抬起頭茫然地問道“什麼什麼意思?打包啊,吃不完不打包不是浪費了嗎?”
“你是嘲笑我的婚禮無人來嗎?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宇文毓氣得臉色發青,今天辦婚事沒有人來慶賀已經夠讓他難堪了,也本以為成親當天,可以請旨求恩典讓父王回來,殊不知,母妃進宮連聖上的麵都見不著。
如今還要被他這般羞辱,怎忍得下這口氣?
宇文嘯手下動作加快,眾人見狀,也紛紛往食盒裡倒,唯恐主家一會兒就禁止打包了。
宇文嘯一邊裝一邊道“我覺得你想太多了,這有什麼好嘲笑的?我單純隻是不想浪費糧食。”
裕王妃也走下來,冷冷地道“是嗎?既然如此,那就把剩下沒人吃的酒席都帶走,本妃權當打發乞丐了。”
裕王妃心想,你宇文嘯不是要羞辱嗎?本妃就羞辱你,把你當成乞丐,看你的臉往哪裡擱?
卻不知,這話一出,摘星樓眾人頓時狂喜,齊刷刷地看著裕王妃,“真的?喲,太謝謝王妃了,王妃真是大好人啊!”
一眾人頓時從袖袋裡抽出一大堆的油紙包來,黑影一聲令下,三隊包抄,直逼剩下沒人坐的酒席,早知道裕王府這麼大方,就該多帶點油紙包,如今瞧著,還打包不齊呢。
裕王妃和宇文毓看到這一幕,氣得七竅生煙,落蠻偏生還多問了一句,“王妃,酒能帶走嗎?”
裕王妃直挺挺地往後倒,宇文毓一手扶住,驚怒之中大呼一聲,“來人……”
剛要說把這群乞丐給攆出去的時候,宇文嘯提著食盒上前拱手,“多謝世子今晚的盛情款待,實在是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告辭,告辭!”
連攆都沒機會,就這麼看著這群打秋風的人就這麼大剌剌地迅速退場了。
蘇洛清今天是沒來的,她不讚成去沾那點便宜,尤其,還打包了。
所以,當大家回到肅王府的時候,她有些難堪地道“其實咱真沒必要,咱雖然是不太寬裕,但是吃喝還是有的。”
但當大家把食盒打開,看著裡頭的山珍海錯,大塊大塊的肉,製作精良,便是打包回來,也依舊色香味俱全,可見是招了名廚去做的菜肴。
她深呼吸一口,“我的天啊,裕王府可真富裕啊,我都好久沒吃過鮑魚海參了。辦多少桌酒啊?若要個十桌的,也的好幾萬兩銀子了吧?”
京城距離海很遠,海珍很名貴,尤其這大個頭的鮑魚海參,得多少錢啊?
蘇洛清連忙道“快送回廚房,現在天氣還比較冷,能存放個兩三天,今晚,明天的夥食夠了。”
落蠻瞧著她那高興勁兒,笑著道“打秋風是其次,主要是想看看沒人來賀的婚禮,可以冷清到什麼地步。”
蘇洛清白了她一眼,“我看,打秋風才是主要的,至於看人家折墮,你也沒有這份興趣。”
“不啊,得看誰,若是褚家折墮,我一定是要去看的。”落蠻捧著肚子坐下來,吃撐了也是幸福的。
宇文嘯叫蘇複弄了點飯菜,自己親自給老父親送去。
自打逼宮一鬨,肅親王有些抑鬱。
因為裕親王在殿上說了那事,其實他心裡頭一直都比較膈應,但是,那事兒隻能是壓下來,不想追查不想深究。
可就好似是一根刺,偶爾在心頭刺一下,暗暗難受一下。
宇文嘯拿了飯菜過去,阿柴剛給他上完藥,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獨孤嬤嬤的藥確實見效的。
“婚禮熱鬨嗎?”肅親王趴在床上,瞧著兒子問道。
“熱鬨啊,我們這麼多人去了,怎不熱鬨?不過除了我們之外,就沒太多彆的人了,連鮮卑使者團都沒來。起來吃點,人不咋地,菜不錯!”宇文嘯過去扶他。
肅親王也餓了,聞得飯菜香,食盒打包回來的,還冒著熱氣。
他站著吃了一頓,胃口也不錯,隻是眉頭眼底,總是有些陰霾。
那日殿上的事,宇文嘯已經從臧大人的嘴裡得知,知道他介懷那事,所以,等他吃完之後,扶著他坐在軟墊上。
“父王,你是不是認為小六不是你的兒子?”他直接就問了。
肅親王愣了一下,“怎麼會?本王從沒這麼認為過,你彆聽那些胡說八道,小六是你弟弟沒錯。”
“你是這麼堅信的嗎?”宇文嘯反問道。
肅親王手中扶著椅子的扶手,沉默了一下,點頭,“堅信!”
宇文嘯道“既然堅信,我就告訴你,小六確實是你的兒子,親生兒子。”
到肅親王有些詫異了,“你這麼肯定,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宇文嘯看著他,道“那會兒府中的傳言,我也是聽到了,後來暗中調查過,楊氏確實是在被你扶為姬妾之前,曾與人私通過,打的什麼主意,你大概也能猜到,就是想著先懷上,再想法子和你那啥,到時候,隻需要說一句早產,事兒就沒人懷疑,可那會兒褚氏最是恨她,早就調查清楚了她這番心思,所以府中乃至與外頭那會兒傳言說小六不是你的兒子,都是褚氏叫人放出去的,羞辱楊氏,也羞辱你,這些流言蜚語,偶爾被人提起,我聽到之後就調查了一下,發現與楊氏私通的那人,娶了妻子,在外頭也有幾個相好,但是都沒人懷上,我便控製了他,叫獨孤嬤嬤去給他診脈和檢查,發現他是不能生育的。而且,就算不調查,你看小六和你的長相,是不是相似?若無父子緣分,怎會相似?”
肅親王摸著自己的臉,“本王與小六相似嗎?”
“相似的!”宇文嘯篤定地道。
肅親王怔了半晌,不能接受這句話,“本王不信。”
就小六醜得跟個皮蛋似的,哪裡像他了?恰恰就是因為不像,所以,他心裡才會犯嘀咕。
“說五官的話,確實不大像,但是輪廓,動作,舉止,甚至於神態,都十分的相似。”宇文嘯說著,雙手交叉放在袖袋裡頭,往地下一蹲,抬起頭看著肅親王,“這個動作,熟悉嗎?”
肅親王頓時尷尬起來,這動作怎地那麼畏縮啊?
但卻記得小六似乎最是喜歡這樣,而他,也是!
宇文嘯站起來,鄭重地道:“信我,他千真萬確,是你的血脈,是我的親弟弟!”
肅親王眼底漸漸生出了喜悅之色,重重點頭,“嗯,本王從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