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玉不明所以，打量了灶台上的鐵鍋道“這麼好的鍋，能出什麼問題？”
楚默嘿嘿一笑，不等劉掌櫃開口，搶聲道“你們難道沒發現，今天的飯菜有點問題嗎？”
兩人疑惑的搖搖頭。
楚默見兩人沒有察覺，立馬問道“飯菜中苦澀的味道，你們沒有發覺嗎？”
“不一直都是那樣的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當然奇怪了，正常做出來的飯菜，怎麼可能會有一股苦澀的味道？”
楊紅玉和劉掌櫃頓時明白過來楚默為什麼會說鍋有問題。
“你該不會認為那是鍋的問題吧？”楊紅玉問道。
“難道不是？”
楊紅玉和劉掌櫃臉上同時露出古怪的神色。
“姑爺，那和鍋沒關係，是鹽的問題。”
“鹽有問題？不對啊，我剛才明明。。。”
說到這裡，楚默也感覺不妥，如果是鍋的問題，那不可能有那麼重的味道，換成鹽的話，就說的通了。
於是，他急忙跑到鹽罐前，捏了幾顆放入嘴裡嘗了嘗。
果然，那股熟悉的苦澀味道夾雜著一股鹹味散發了出來。
楚默欲哭無淚，自己的推理，自己的論證，自己的福爾摩斯柯南呢？
看著楚默沮喪的樣子，兩人十分不解。
“姑爺，這鹽就是這個味道啊，難道您之前吃的，是那種細鹽？”
“細鹽？什麼細鹽？”
見楚默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劉掌櫃隻能給他普及了一下基本知識。
現在的大唐鹽鐵製度是承襲隋朝，並未實行官府專營，既有官營也有私營，而關中的食鹽，基本上是來自蒲州和解州兩地的鹽池所產的食鹽。
每年這兩地輸入關中的食鹽大概也隻有幾千斛左右，最高不到萬斛。
但就是這點食鹽，卻要供應整個關中，乃至是隴右還有河東、河南、河北幾道，根本就無法滿足當前需求。
目前大唐朝廷，生產技術低下，連自身的供應都不能滿足，而世家大族生產出來的食鹽，又被他們自己或者是巨賈掌握。
為了獲取暴利，他們刻意限製食鹽的產量和銷售，故意抬高鹽價，使得食鹽的供應在目前處於供不應求狀態。
這也使得大唐食鹽短缺，鹽價居高不下。
現在長安城內，粗鹽都維持在每鬥百文的價錢上，精鹽更是賣到了每鬥一百五十文到兩百文之間。
平頭老百姓現在連粗鹽都吃不起，更彆說什麼細鹽了。
而楚默所說的那種苦澀感，是粗鹽獨有的，聽說隻有細鹽才沒有那麼重的味道。
聽劉掌櫃這麼一說，楚默頓時明白過來，這不就是雜質太多，提煉不到位，導致的口感差嗎，本少爺還以為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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