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撫著兒子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唐國誌沒有避開。
丁芳說,“傻孩子,你們是親兄弟,你大哥這些年一直對我有怨言,這不怪他,當年他還太小,不知道我的難處,如果可以我會帶著你們一起改嫁,可是...最後隻能帶你改嫁。”
唐國誌原名沈國誌,跟著母親到唐家後,才改的姓。
這些年看著母親在沈國平麵前低三下四的,一直憤憤不平,對沈國平的意見很大。
唐國誌說,“媽,你讓我怎麼理解他?你是改嫁又是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帶兩個孩子?他不是讓你為難嗎?縱然對你有恨,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他親生母親,也該釋然了吧?反正我看不慣他的作派,你也不用在我這裡勸,我沒有他那個大哥。”
丁芳揉著兒子的頭,這時看到繼女唐新柔從外麵進來,她高興的招手,“新柔快過來,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說。”
唐新柔笑著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媽媽,怎麼了?”
丁芳一臉興奮,“國誌不是在港城那邊做生意嗎?我今天遇到一個很優秀的後生,家是港城的,在這邊念大學,長的好不說,人也很儒雅,真是個不錯的人。”
唐新柔笑了,“媽媽,我還不想結婚。對了,你今天不是去看何思為了嗎?那邊還好吧?他們在部隊裡辦的婚禮,不知道在這邊補不補辦?”
丁芳臉上的笑淡了些,“我讓她和國平說一下,等國平回來了來咱們家坐坐,也是想談談這事,可是她並不樂意,也隻叫我阿姨。”
“什麼?她連媽都不喊你?”唐國誌坐直了身子,“不過一個孤女,還真把她自己當回事了?”
“好了,怎麼說話呢?不管怎麼樣你得叫她大嫂。”
“我才沒有那種大嫂,一個鄉下出來的,我聽說她還做過保姆?沈國平什麼眼光,娶這種人進家門,我都嫌棄丟我的臉。”
唐新柔笑了,“不管怎麼樣,還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媽媽說的對,你得叫大嫂,以後在家裡怎麼說我們不管你,可是到了外麵,不許亂說,讓人說你沒教養知道嗎?”
唐國誌很聽姐姐的話,不快的應下了。
唐新柔笑著說,“夢菲什麼時候下班?晚上一起出去吃烤鴨吧,我訂好了地方。”
“她應該也快了吧。”
看到兒子每提起妻子就這副樣子,丁芳勸道,“國誌,你結婚了,就夢菲好一點,我發現自打你去港城做生意後,對夢菲越來越沒有耐心,她是在財政局上班,雖然隻是個文員,可也很重要,這樣的妻子不好找,你要好好珍惜才行。再說當初你是怎麼追上人家的?不要正式工作,有工作的人都看不中你,隻有夢菲不在意那些。”
唐國誌看到母親又開始嘮叨了,求助的看向唐新柔,唐新柔笑了,“媽媽,夫妻的事讓國誌他們自己處理吧,現在的年輕人和你們那一代的想法可不一樣了。”
丁芳知道再多說會惹兒子不開心,便也歇了心思。
唐曲明沒有時間,所以去吃飯的隻有四個人。
偏就這麼巧,何思為他們也是到這邊吃飯,就在門口與丁芳一家人遇到了,唐國誌並不是認識何思為,可是當目光落在穿著白色立領毛衣,長的嬌弱又小鳥依人的何思為時,還是看直了目光。
在內地,這樣的女孩子並不多見。
丁芳看到何思為一行人,特彆是人群裡的陳楚天之後,很高興,主動打招呼,又拉著唐新柔給陳楚天介紹。
這麼多男同誌,隻介紹陳楚天一個,黎建仁幾個交換個眼神,便明白其間的意思了。
唐國誌後知後覺,拉著唐新柔問,“她是沈國平愛人?”
唐新柔笑著點頭,拉著他到何思為麵前,“叫嫂子。”
唐國誌臉一沉,扭身就走。
唐新柔隻能歉意的對何思為笑笑,“國誌有些彆扭,並沒有彆的意思。他是沈國平的親弟弟,你們應該第一次見麵吧?”
何思為聽老沈說過沈營長的母親帶著另一個孩子改嫁,確實沒有見過本人,這是第一次看到。
說實話,唐國誌與沈營長長的一點也不像,明明是親兄弟兩個。
麵對唐新柔,何思為隻是微笑的說是。
而一旁的丁芳還拉著唐新柔介紹給陳楚天說話,所&bp;以兩人並沒有太多的時間交流。
唐新柔落落大方的和陳楚天打過招呼後,又對在場的其他人點頭,並沒有按丁芳的想法多和陳楚天說話,而是說不打擾他們,半推著丁芳走了。
何思為他們站在原地,還能聽到丁芳的埋怨,“你這孩子,多好的機會啊。”
之後,兩人進飯店了,也就聽不到了。
王東打趣陳楚天,“你這個身份還挺招人的。”
黎建仁側問何思為,“那是沈營長的親生母親?”
何思為點頭,“原本不想多說,不過你們遇到了,也沒辦法,沈營長和她並不走近。”
剛剛碰麵,丁芳就介紹自己是沈營長的母親,就將這事扯了出來。
黎建仁說,“沈營長不和她來往,也說得通。”
何思為笑笑,饒平川提醒道,“咱們也進去吧。”
陳楚天早就訂好了位置,坐在一處角落,巧的是丁芳他們就坐在隔壁,丁芳似乎想過來,被唐新柔按住了。
丁芳麵露遺憾,而坐在她身邊的唐國誌則一臉的冷色,他坐的位置一抬眼就能看到何思為,看到坐在男人堆裡的何思為一臉嬌笑,臉色又冷了幾分。
何思為也不想看唐國誌的臭臉,可是吃飯時也不能一直低著頭,所以抬頭之後就會無意間與唐國誌的目光對上,看到他立馬耷拉下嘴角。
何思為:......
邢玉山注意到了,他說,“我和你換個位置吧。”
何思為立馬同意了,大家這才明白出了什麼事,王東小聲說了一句‘神經病’,又說,“他不會是因為看到咱們和何思為出來吃飯,所以才擺臉色的吧?”
“管他呢,咱們又不認識他。”黎建仁渾不在意的說,“吃飯,不用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