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法器護身,在遭兩次陰寒之氣襲擊後,張元敬終於在一處數十丈方圓的地窟中見到了吳基雄。
吳基雄毫無形象地蜷縮在洞中一角,不知是功法特殊,還是使用了超強斂氣符,全無聲息,若非其人主動打招呼,張元敬根本發現不了此處還藏有一個大活人。
吳基雄指了指身側的一處凹進去的石壁,示意張元敬躲入其中。
然後傳音說道“未料是張道友先到。你們三人之中,最不熟悉此中情況的,就是張道友了,吳某還以為你會最晚到此!”
相比慶偉洪和林獨善,吳基雄對張元敬了解甚少。在水月館之時,幾次交談,皆覺此人對於玄陰洞準備不足,不像是經常行走於生死邊緣的散修。
在他看來,能以散修身份成長到築基大圓滿的,多半都是從險山危地中摸爬滾打出來的,膽大心細是必備素質。
不過,洞中出了意料之外的奇詭之物,連他自己都數次遇險,幾乎隕落,此人還能安全且迅速到達此地,說明此人有其不凡之處,不可小覷。
張元敬也用了傳音“或許是貧道距離道友最近,方才到得最早。”
吳基雄笑道“道友不必謙虛。此回地淵之中竟有那奇詭陰寒之氣,若沒有手段對付它,怕是難以越十幾裡路來到此處。不知道友如何解決此氣之威脅?”
張元敬笑道“貧道哪有什麼辦法,不過是拿了幾件不用的法器,置於身前探路罷了。”
吳基雄一愣,旋即豎起大拇指讚道“好辦法。雖然廢了幾件法器,但卻將那陰寒之氣給挪走了!不過,道友此法怕是沒有幾人可用,入得此間的道友,多半是不會帶這麼多法器的!”
張元敬點頭讚同,順著話頭問道“不知吳道友如何對付那詭異寒氣的?”
吳基雄用手指了指地洞四壁,嘴角泛起一絲得意“吳某在此處躲藏兩個時辰,略有發現。吳某敢說,這處大洞是絕不會出現那詭異寒氣的,你可知為何?”
張元敬頓時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仔細思索一番,卻未能想通此中道理,便好奇問道“為何?”
吳基雄頗有些得意地說道“那詭異寒氣雖然可怖,但是,此氣並非始終集聚不散,隻要到得開闊之處,便會自行散去。反之,越是地洞中狹小之處,越容易凝聚出此氣,且持存不散。”
張元敬更是好奇,繼續問道“這卻是何故?”
吳基雄侃侃而談“這卻與洞中遍布的陰冥煞氣有關了。狹小洞中,陰冥煞氣勢厚,便迫使那詭異寒氣集聚成團,久久不散。蓋因這兩氣雖出同源,卻是相互排斥的。
“貧道對付這詭異寒氣,用的就是兩氣排斥之法,我所練功法對氣機十分敏感,隻要發現哪處有氣機相斥的征兆,便設法躲開,如此自然不會為詭異寒氣所乘。”
張元敬歎道“原來如此。雖知其理,卻無有道友這本事。貧道還想請教,洞中為何有此氣產生?似乎以往玄陰洞開啟,並無此物!”
吳基雄搖頭說道“此事吳某也是不知。外間傳言,這次玄陰洞開啟,會有大機緣。想來,大機緣總是伴隨大危險。我等能否遇見大機緣不說,這大危險卻得時時遭受!”
兩人說話間,慶偉洪、林獨善聯袂而來。兩人臉色煞白,氣機孱弱,似是法力消耗極大。兩人與吳基雄、張元敬簡單打了招呼,在角落裡各尋一處地方,便盤膝打坐,服丹運功。
過得半日,慶、林兩人方才緩過勁來,由慶偉洪將兩人之事道來。
原來,從地溝跳入下方洞穴後,慶、林兩人相隔極近,沒用多久,便會合在一起,一同向吳基雄所在之處行來。這一路上,連連遭遇那詭異寒氣。
所幸林獨善養了幾隻低階靈獸,放了幾隻在前方探路,這才沒有猝然中招。隻他攜帶的妖獸統共沒幾隻,遇到的詭異寒氣又多,很快消耗殆儘。
此後,再遇那陰寒之氣來襲,兩人僥幸躲了幾次,最終還是中了招,先是慶偉洪被凍住,林獨善助其破冰而出,後來林獨善又被那詭異寒氣上身,慶偉洪從旁相助得以脫身。兩人因此法力大損,好在一路沒有遇到其他危險,最終順利到得此處。
吳基雄也是慶幸不已,若非這兩人早早走到一起,隻怕都已隕落,他的四象絕機陣也就成了擺設。遂將他對陰寒之氣的認識說與兩人聽,又講了他與張元敬的應對方法,聽得兩人也是連連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