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應賢一揮手,祭出一個圓形帶齒的靈器,其上血河流淌,旋轉如渦,衝出湖麵,向張元敬頭上罩來。
血河尚未近身,便有一股灼燒之力透出,引得他血液騰騰欲沸,肉身竟有失控的征兆。
張元敬連忙運轉厚土化生功,把那精華內蘊的厚土之力展布全身經脈,硬將蠢蠢欲動的血氣壓製下去。
這時,血河毫無阻攔的籠罩過來,播灑出滔天氣焰。他心頭忽地湧起一陣危機感,知道若是被這血河纏上,必無生機,連忙祭出玄晶斧,起全力向那圓形靈器打過去。
玄晶斧飛出數丈,被血河一圈,給纏了去。
張元敬法訣連指,玄晶斧顫動幾下,始終擺脫不血河的束縛,其氣機急劇下落,眼見便失了作用。
在他畢生經曆的同階戰鬥中,一個照麵就能製住玄晶斧的,僅此一次。
張元敬將陰風刀藏於黑暗中,法訣連指玄晶斧,將法力持續打入其中,催動它不斷掙紮,實則也是牽製血河。
同時,手中一枚低階中品金劍符打出,目標正是全力操控血河的曲應賢。
此時,血屍也冒出了水麵,它禦空而飛,直追張元敬。
而一直沒有出手的姚應麟也是縱劍而起,手中祭出一杆血幡,遮在張元敬上方,如影隨行,不讓他逃走。
水中的曲應賢被七道金色劍光牽製,血河露出一絲縫隙,讓玄晶斧逃了出來。
不過,沒有玄晶斧的乾擾,血河再次布展開來,與那血幡一上一下,夾擊張元敬。
張元敬不敢在深淵之中急速飛遁,躲開兩件奇異靈器和血屍的包圍圈,向下一紮,再次躲入湖中。
這一次,他往大湖中心落下,入水前服下一枚火龍丹,用以抵禦寒氣,減少不死炎消耗。
湖中心水深達到十丈,水底淤泥甚多,抓地而行頗為費力。他尚未移動幾步,血屍已經鑽入水中,向他撲來。
張元敬一掌拍出,借力而退,勉強挪開數尺,拿出玄晶斧一擋,卻被血屍巨力打得倒飛出去。
張元敬撐著玄晶斧,勉強站住,那血屍又一次攻來,他抵擋不住,再次被擊飛。
此時,姚、曲兩人並未入水,而是駕劍懸浮水麵上空,手中靈器血光閃爍,靜候張元敬被血屍趕出來的那一刻。
張元敬又擋了血屍幾擊,早已偏離湖中心的位置,向著另一側山壁靠去。
水的深度沒有變淺,但也沒加深。這一側的湖水,似乎都在一個深度。不過,要更加寒冷,水中的陰冥煞氣也更加濃烈。
姚、曲兩人一直跟隨血屍移動位置,絲毫沒有入水的意思。
水中陰冥煞氣太重,他們所服丹藥未必可以抵禦,若沒有神識,水中就過於危險。
像他們這樣,意欲往深淵底部一行的修士,無論是星月門陣營還是五派陣營,凡預備深入玄陰洞底部的,都會自行準備更強大的克製陰性氣體的丹藥。
否則,到了深淵之中,神識完全被壓製,還在黑暗中亂闖,無異於找死。
張元敬咬牙灌下一大口不死炎,神魂頓時清爽起來,神識也把周圍百丈距離籠罩住,將姚、曲兩人的神態看得清清楚楚。而從兩人神態看,對方顯然沒有發現自己的準確位置。
此時,他無比深刻地明白了這不死炎的價值,也對火鴉道人雲淡風輕贈送這麼一瓶在此地如同至寶一般的酒漿,充滿了感激之情,當然,對這個老道深藏的意圖,也有所明悟。
他一邊奮力抵擋血屍利爪的攻擊,一邊操控陰風刀悄悄靠近姚、曲兩人。
兩人中,姚應麟的血幡始終不離身邊三寸,而曲應賢的血河則貼在湖麵上方,隨時準備來個守株待兔,圈住自投羅網的張元敬。
待到陰風刀距離曲應賢隻十餘丈距離時,張元敬趁著血屍攻來的動靜,故意攪出大的響動來,吸引兩人注意。
隨即手中法訣一指陰風刀,此刀一閃而出,直斬曲應賢脖頸要害。
這曲應賢實力也算不俗,可惜在地底陰煞之氣中,神識受到極大壓製,又專注於操控血河,哪裡來得及反應,頓時被一刀梟首。
張元敬立即變換法訣,引刀轉向姚應麟,此人反應極快,在曲應賢身死的刹那,便以血幡裹身,防住了陰風刀的突襲。
失去了操控者的血屍,雙眼綠火一跳,更加凶狠地朝著張元敬撲上來,每一擊皆是全力而為,每一擊都將張元敬迫退數丈。
張元敬顧不上偷襲姚應麟,將陰風刀召回,利用它的速度,在水中攻擊血屍的眼睛,這才稍稍遏製它的攻勢。
不過,血屍的攻擊仍然霸道,他隻能步步後退,漸漸靠近身後的崖壁。
又退了幾丈,他突然感到後方有一處水波旋轉的跡象。
神識探去,發現在身後偏左的位置,有一處深色黑影,周圍是漩渦狀的水流。
他心中一動,遂借著血屍攻擊之力,向那處遊去,靠近一看,果然是一個四尺大小的隧洞,洞中急流奔湧。
他見血屍緊追不舍,也顧不得那許多,伸頭往洞中一鑽,隨即被急流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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