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東來幾個人豈能不明白楊東的意思,立馬拿起筷子夾菜。
先不管開陽縣這些乾部的意圖,先填飽肚子再說。
就算要拚酒,這肚子裡麵也必須得有食物才行。
甚至侯東來猜測,趙羽飛幾個開陽縣的乾部,絕對提前吃了東西。
但他們不行,這幾杯灌下去,一會他們就得躺桌子底下。
一旦喝的爛醉如泥,影響可就惡劣了。
市紀委派下來的工作組,就這麼在開陽縣丟了人,傳出去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萬一被市紀委知道,領導震怒,他們這個工作組可能立馬就要被叫回去。
到時候開陽縣的心思,也就得逞了。
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彆人,這話適用於其他場合,但這個不適用於體製。
侯東來不得不這麼以最大惡意揣測他們。
楊東此時也拿著筷子夾菜,也不等開陽縣的這幾個東道主示意。
況且他這麼做也沒有任何不失禮的地方。
因為他是開陽縣的人,這是他的老家,他以本地人的身份招呼市紀委其他同誌,合情合理。
另外趙書記都說了,這菜可是廖師傅做的,一個炒了三十年菜的廖師傅,他們幾個動筷品嘗一下廖師傅的手藝,誰又能說半個不是?
要怪就怪趙羽飛大意了,遞給了楊東話頭。
按理來說縣裡的三把手,做了幾十年乾部的趙羽飛,應該不至於這麼大意。
所以這是趙羽飛釋放的善意?或者趙羽飛本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心思?
那就不得而知了。
趙國軍看了眼趙羽飛,心裡略有些不滿,但沒多說什麼。
縣委副書記,是這一桌職務和級彆最高的領導,沒有人能說趙羽飛的不對。
宋思風在一旁暗道可惜。
原本按照計劃,他敬酒之後,就要輪到下水鎮黨委書記宮洪洋敬酒,然後是下水鎮的鎮長敬酒。
這五杯酒下肚,就是一斤的量。
喝的這麼急這麼快,這幾個人就算是神仙酒量,也絕對扛不住,醉的會很快。
但現在被楊東這麼一打岔,幾個市紀委的乾部全都開吃了。
一旦肚子裡有了食物,想灌醉他們,就沒那麼容易。
“來來,大家都動筷吧。”
趙羽飛笑眯眯的再次開口,朝著開陽縣的乾部招呼著。
“楊東同誌,你不愧是開陽縣人啊,對咱們月湖裡的魚,還有這鍋包肉,都很了解啊。”
趙國軍此刻也朝著楊東開口,先是誇讚了楊東一句。
楊東放下筷子,朝著趙國軍回答道“趙縣長,我小時候可是泥猴子,夏季的時候,十天得有八天泡在月湖裡,這月湖裡麵的魚,我當然熟悉。”
“至於這鍋包肉也是咱們開陽縣獨特的做法,不同於老式鍋包肉,用的是澆番茄汁做法,少了一絲油膩,多了一絲甜感。”
“再說縣委機關的廖師傅,我也是有所耳聞,他家裡祖輩以前是做宮廷菜的,這手藝都是祖輩傳下來的。”
“我這小乾部可算有這麼好的機會,嘗一嘗縣委機關廖師傅做的菜。”
“趙縣長,你可彆笑話我沒見識。”
楊東朝著趙國軍笑了笑。
“楊東同誌,這月湖裡的魚,都是咱們本地的魚苗,本地的魚苗最適合本地的水。”
“常言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但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魚。”
“魚不能離開本地的水,本地魚適應本地的水,才能為家鄉造福。”
“咱們開陽縣是魚米之鄉,要用此來發展經濟,才是根本!”
“你說那?楊東同誌?”
趙國軍借著楊東的話,繼續出聲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