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蘇沐芸不解的望著楊東,不知道為什麼楊東要忽然叫停自己介紹案件。
可是看到楊東緊皺眉頭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對案件有什麼疑問。
“你們北春市紀委,沒有和省紀委溝通過這個案件嗎?”
楊東問著蘇沐芸。
蘇沐芸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皺眉開口“我們北春市紀委辦案是獨立的,為什麼要和省紀委溝通?”
“因為省紀委這邊涉及董春華的案件,取證上麵,和董春軍案件的取證,可能出現了矛盾。”
楊東不太好直接給蘇沐芸有關董春華案件的具體內容,因為他不想泄露案件機密,哪怕蘇沐芸不會泄密。
“你說明白點。”
蘇沐芸有些雲裡霧裡,不明所以,乾脆的問著楊東。
“這…”
楊東有些為難的看向蘇沐芸,雖沒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蘇沐芸立即明白楊東的意思,不禁瞪了眼楊東。
“你隱瞞我有意義嗎?我一個電話就能從省紀委打聽清楚。”
蘇沐芸這話很真實,她一個省紀委書記的女兒,想要問點東西簡直太容易了。
不要提什麼紀委辦案規章條例,那隻是針對一般乾部而言。
對於蘇沐芸這樣的人,沒任何約束力。
“也是,行吧,那我簡單跟你說一下。”
楊東知道蘇沐芸所說的都是實話,她要是想知道的話,省紀委會有無數人獻媚,從而告訴蘇沐芸。
而自己也不是個迂腐的人,既然如此,自己和她說個清楚。
“董春華案件材料所顯示的取證上麵所示,他弟弟董春軍家裡地下室的兩百萬現金,包括古玩字畫,以及一些名酒名煙,金條等物,都是董春華所有,這是他弟弟董春軍親口對省紀委所說。”
“而你剛才說你們北春市紀委取證發現董春軍家裡地下室的兩百多萬現金,是董春軍貪汙所有。”
“這也就意味著,你們北春市紀委的取證,和省紀委的取證,出現了很大的出入,甚至完全是南轅北轍。”
“一個是董春軍所貪汙所有,另外一個是董春華所貪汙所有。”
“這兩個取證,必有問題。”
“不是你們,就是省紀委。”
楊東說到這裡,深呼口氣,越發覺得頭疼,也越發覺得省裡麵的水深。
一個吉江大學文學院的院長,一個副廳級乾部。
一個北春市教育局勤務科的科長,一個科級乾部。
這兩個人是兄弟,親兄弟,卻擁有同樣的貪汙腐敗贓款贓物,隻是出現了矛盾。
複雜,越來越複雜。
蘇沐芸眉頭緊皺,她被楊東的話給悶住了。
這一路上默默地開車,沒有再開口,一直到達北春市紀委大樓。
“下車吧。”
蘇沐芸把車熄火,推門下車,示意楊東。
楊東跟著蘇沐芸下車之後,兩個人直接朝著大樓裡麵走去。
“蘇科長好。”
“蘇科長!”
過路的紀委乾部,無論年輕還是年長,看到蘇沐芸都主動打招呼。
這些紀委乾部基本上級彆都沒有蘇沐芸高,哪怕有一些工作幾十年的老同誌,也隻是級彆待遇享受副科或者正科,但職務上麵來看,和蘇沐芸完全沒法比。
因為蘇沐芸在北春市的職務是北春市紀委第一紀檢監察室辦案一組組長,級彆正科。
“你們好,早點下班回去。”
蘇沐芸對他們也點頭打招呼,臉上雖然沒什麼笑容,但也沒有高傲到漠視的程度。
楊東近距離接觸蘇沐芸,漸漸發現這個女人,有著和表麵不一樣的東西。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