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省博物館的藏品裡麵,有一件國寶是贗品,但還是在展覽之中?”
楊東開口問張培鎮,臉色很是凝重,要仔細問一問才可以。
“對,這件事已經發生兩三年了,這個國寶的失蹤,據說是跟…是跟…”
張培鎮說到這裡,猶豫了起來,他也怕說太多之後,影響他自己。
但既然是童長河打過電話,自己肯定要說實話才行,不然的話楊東這一關,自己也過不去的。
想到這裡,張培鎮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據說當時是省委秘書長賀新成借出去鑒賞兩天。”
“之後送回來的國寶,就成了假的,當時局內反應非常大,但又不敢聲張,生怕出了事連累整個文物局,於是這件事就壓下去了。”
“我們不說,省博物館也不敢提及,這幾年就這麼過去了。”
“這件國寶平時不會拿出去展覽,並不像其他省的國寶那樣,有那種遊展,甚至出國展覽,這件國寶隻能在博物館裡麵展出,給老百姓看。”
“老百姓懂個屁啊,看個新鮮勁,看個熱鬨勁也就算了。”
“而那些懂行的專家,即便看出來這是假的,可是也不敢說啊。”
“就這麼一推二六五,大家都隱瞞著,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隱瞞,總之事情始終沒有曝光,始終沒有發酵。”
張培鎮這一次算是把省文物局的老底給掀開,給曝光了。
楊東聞言,臉色難看,相當難看。
沒想到省文物局也會出現這樣的問題,而且性質如此的惡劣和過分。
當然了,省文物局的水渾,他是有心理準備的。
“多謝張主任如實相告,相關案件處理完畢之後,屬於張主任的那一份功勞,我們省紀委巡視組會如實和組織彙報。”
“隻是張主任,老弟大膽問你一句,你這幾年在省文物局,有沒有過不法行為?”
楊東先是感謝了張培鎮一番,然後臉色凝重嚴肅的開口問他。
張培鎮是過來幫忙的,但是省文物局出現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是一兩個乾部的問題,一兩個乾部也完不成這麼大的事情。
而身為副處級的張培鎮,身為檔案室的常務副主任,肯定也是重點懷疑對象之一。
“楊老弟,楊組長,你可以大膽的查我,我不怕。”
“我之所以和童長河處長相熟,是因為我們都一樣。”
張培鎮笑了笑,用手比劃了一下,這句話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所以,我有必要貪汙?”
張培鎮是有世家子弟的傲氣,聽到貪汙兩個字都很鄙夷。
隻有那些赤腳農民的兒子,當了乾部,才會不顧一切的撈黑錢。
我們這種世家子弟,本身就不缺錢,缺的是政績和名聲。
貪汙金錢?太低俗了吧?
“原來如此。”
“那我就放心了,多謝張主任如實相告。”
楊東明白了,然後點頭致謝。
“不客氣,楊組長,韓組長,省文物局的部分乾部的確很不像話。”
“我平時在省文物局人微言輕的,我也不好多說什麼。”
“現在見到兩位組長之後,我覺得有必要反映一下情況。”
三個人現在是在洗手間裡麵,把水龍頭打開之後,嘩嘩的水聲,讓兩個人的談話,根本傳不出去。
“好,找個時間,你反映一下。”
“不過現在不行,要去省博物館了。”